“嗯。”凌平安低低应了声,就又睡过去了。

只剩凌三睁着眼,直到儿子再次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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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慕府。

慕家常年门窗紧闭的明德堂内,灯火通明,灯光和门外的日光,照亮了堂内每一位慕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慕老爷子,坐在高座上。左边依次坐着儿子慕天恒、女儿慕天妙,右边坐着亲弟弟慕青和、慕青山的儿子慕天野。而底下跪着的正是慕廿珏,此次青州收买土匪和青山镇前管事的幕后主使。

慕廿珏大声叫着冤枉:“大爷爷,冤枉啊!真不是我,我什么能耐您还不知道吗?我怎么可能会害廿辞,他是家主啊!给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啊!”

慕廿珏说着,还擦了擦眼里挤出的泪水。

“嘭”——

慕青山直接将手中的茶杯砸出去!碎片擦过慕廿珏的脸,瞬时多了一道血痕。

慕廿珏大骇:“大爷爷,珏儿真的冤枉啊!爷爷,爹爹。孩儿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你们快帮我说啊——”

慕青山脸色铁青,双手用力将拐杖敲了下地面:“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把人给我押进来!”

一个浑身恶臭、披头散发的中年男人被护卫拖了进来,慕廿珏一看到来人,便面如死灰。

慕天野缓缓闭上了眼睛,过好一会儿才睁开。

慕青和看到孙子的表情,眼神里露出哀恸和震惊,摇了摇头。

“糊涂啊——”

被拖进来的人,一见到慕青山就疯狂磕头:“老爷子,我错了,我错了。我都说了,您要救我,要救我啊。有人要杀我。呜呜……”

李天来被押送来京这几日,遇到过不止一次暗杀,每一次都差点死掉,好在现在终于进了明德堂,看见慕老爷子像是见到了在世菩萨。

慕廿珏从李天来进来,就开始止不住地发抖,完了,完了,他完了。

慕廿珏知道这次父亲不会救他。只能学着李天来不停地给慕青山磕头。

“大爷爷,大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饶了我这一次吧。”慕廿珏涕泗横流,额头都磕出了血。

慕青山站起来:“你不要求我!当着慕家列祖列宗的面,你自己好好问你自己。你愧不愧为慕家子孙!?天野,你自己养出来的儿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大爷爷!”

慕青山只当自己聋了,拄着拐杖离去。

慕天恒和慕天妙也站起来。慕天恒冷眼看了看痛哭不止的慕廿珏,对慕天野道:“我只有廿辞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该有交代的交代,否则我也不是吃素的。”

慕天妙什么也没说,但她跟着慕天恒出现就说明了一切。

慕天野怔怔地望着祖宗的牌位,流下了不甘的泪水,但是他没有办法救他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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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廿辞今天神清气爽,早早就在餐厅等着凌三和凌平安。

早饭慕廿辞让厨房做了安安喜欢的小馄饨和鸡蛋羹。凌平安先出现在慕廿辞的视线里。

“伯伯!”凌平安小跑过来大声喊,“你酒醒了吗?还难受吗?”

慕廿辞给凌平安舀端馄饨的手顿了顿:“伯伯没事了,害安安担心我了,对不起。”

餐厅的桌椅比较高,慕廿辞把安安抱到桌上了,凌三才出现。

凌三尽量装作自然地和慕廿辞打招呼:“慕哥早。”

慕廿辞露出笑容:“早。快坐下吃饭。”

“嗯。”凌三摸了摸鼻子。

慕廿辞早就吃完了没事干,就单手支着下巴笑着看凌三吃早饭。

凌平安吃了一口蛋羹,又吃了一口馄饨,发现慕廿辞还在看。

“伯伯,爹爹又不是小孩子,你为什么一直盯着爹爹看啊?”凌平安实在疑惑。

凌三的脸,可疑地红了。

慕廿辞微笑着说:“我吃饱了没事干,看你爹爹好看。”

凌平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

凌三瞪慕廿辞一眼,那双桃花眼瞪得再狠,在慕廿辞眼里都是含情脉脉。

等两父子吃完了,慕廿辞才把林烨叫过来,对着凌平安说:“安安,让烨哥哥带你去玩一会儿好不好?伯伯有事跟你爹爹说。”

凌平安高兴地说:“好呀!”伸出手去牵林烨,“烨哥哥,陪我去玩秋千好不好?”

“刚吃完饭,等一会儿再玩。”凌三开口叮嘱。

凌平安扭过头乖乖地说:“好哦!”

餐厅只剩下两人,凌三紧张地捏了捏拳头又放松。抢先开口:“慕哥找我要说什么?”

慕廿辞老神在在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凌三才吃完早饭不适合喝茶。

“算账。”慕廿辞说。

“啊?”凌三茫然,完全不知道慕廿辞说这话什么意思。

慕廿辞饶有兴致地望着他:“你昨天是不是想给我和那个南蛮崽子牵红线?”

凌三睁大了双眼:“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