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容秋手掌握拳圈住颜方毓的指尖,而后者勾动手指,轻轻挠着他的掌心。

这点动静只算是微末,还不耽误小兔子一边乖乖拉住自己的衣衫下摆,一边喋喋不休地向身旁人抱怨着今天那场不顺遂的坦白。

“我跟他们说哥哥就是我老婆,但他们都不相信!宁愿相信我跟江潜鳞在一起了,都不信我喜欢的人是哥哥!”容秋气鼓鼓地叽里咕噜,“他们为什么都这么怕你呢?”

颜方毓还微拧着眉头认真探看他的丹田,闻言随口安抚一句:“嗯?这没什么可奇怪的,天下人大都怕我。”

“为什——”容秋眼睛瞪到一半,突然轻叫一声,“啊……!这里、这里好像有点痛。”

颜方毓:“那我轻一点。”

话音刚落,颜方毓就沉默了。

……啧,好糟糕的对话。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容秋。

即使都怀崽了、都被大夫要求“为了家庭幸福身心健康可以适当行一行房事了”,小兔子依旧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意识。

自己放轻了动作,人家就真的毫无反应,继续气咻咻地去说些小兔子话了,并没有觉得刚才的对白有什么不对。

没有得到相应的反应,就会显得先一个想歪的人很不正经。

真是的,怎么现在反倒像是他很急色似的?

明明是小兔子先、明明是对方先——啊啊!这个对自己始乱终弃的小坏蛋!

冷静。

颜方毓开始习惯性地给自己找借口。

虽说小兔子感灵有孕、孕在丹田,那么如果此比较起来,用灵力探看丹田也就相当于是常人的“行房事”。

但也只是相当于。

毕竟丹田并非“那种”感觉器官,同样是冒犯,以灵力探入他人经脉的冒犯,跟以○○探入他人○○的冒犯有来自于本源的区别。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过是帮忙梳理丹田灵力罢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根本无需想歪。

嗯。

颜方毓在心里很熟练地说服自己一番,然后强迫自己以公事公办的态度继续探查容秋的丹田。

真的已经很熟练了呢。

无论是说服自己,抑或是探查丹田。

因此颜方毓也很快进入了正经状态,轻而易举地摸索到其中的些许不对劲。

“……不应该啊。”

他沉吟。

小兔子这个肚子好像大得有点太快了。

甄凡也说了,常人大多三四个月时显怀,容秋这样小腹肌肉紧绷结实的,合该再往后延一延才是,怎么就如普通孕母一样这时就粗粗显怀了?

就好像容秋腹上肌肉早就知道他要有孕一般,早早给腹中胎儿让出路来,好故意让外人知晓他已腹中孕崽了。

一旁容秋还在替他义愤填膺:“明明你有辣——么好、好看!……哥哥到底在没在听我说话?”

“有有有……”

颜方毓心不在焉地随口应答,还在用灵力细细摸索掌下人丹田内的异状。

嗯……虽然肚子隆起来了,但胎儿果然还是之前的大小。

那这肚子到底是怎么鼓起来的……?

以及,之前那姓甄的是不是说这时该能分辨出胎儿的性别了?

但是比之以前,丹田内这团灵力似也没什么特别的变化,长手长脚都没有,更别提别的特征了。

还是说他们兔修的感灵有孕就是这么特殊,比如得等到临盆时,才会从一团模糊灵团“啪”地长成一个小娃娃样……?

正出神地想着,忽然,一双柔软的手捧住颜方毓的双颊,把他的脸抬了起来。

颜方毓被迫抬起头,冷不防与容秋正瞪得圆溜溜的大眼睛对上。

“你根本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嘛!”

小兔子虽然被孕吐弄得有些憔悴,但被人悉心照顾,一张小脸倒是又圆润了点。

就算是这样愤愤地瞪着他,也显得软乎乎的很是可爱。

看着这样委屈控诉自己的小兔子,颜方毓心底油然而生一种深深的愧疚。

……我真该死啊!

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嗷嗷撒着娇要你陪他玩,你怎么好意思走神呢!

颜方毓连忙承认错误,并揽住容秋将他抱坐到自己腿上。

“好啦,不要生气了。”他像哄小朋友一样对怀里的容秋轻声细语,“我抱抱?”

小兔子气刚生到一半就被颜方毓抱进了怀里。

衣摆脱手落了下来,没盖回他白白的肚皮上,只遮住容秋陡然羞红起来的半张脸。

虽然他们已经很亲密了,可每每被老婆这样亲昵地亲亲抱抱,面对这张近在咫尺的漂亮面孔,容秋还是、还是很难招架得住。

还没生出来的气“嗤”地散了。

容秋仰在颜方毓臂弯里,红着脸躲在一片衣摆下面,蚊子哼哼般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