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你有什么想要做的事,妈妈都会不遗余力的支持你的。”说罢,秦芳芳离开了。

郝嘉感到释然,无论如何,她还是从秦芳芳的嘴里听出了愧疚,她既希望秦芳芳保持愧疚,那是她应得的,又希望她卸下愧疚,好好度过晚年生活。

郝嘉觉得秦芳芳身上有一种轻盈感,敢想敢干,想要什么就去争取,目标感十足,她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内耗。

而自己身上怎么没有遗传妈妈的基因呢?

郝嘉接到余梦柔的电话,说要来找她。

余梦柔气冲冲的从家里跑出来,刚刚与邵侠又大吵一架,起因依然是打游戏,已经成为他们夫妻间的重要矛盾导火索。

余梦柔喋喋不休的向郝嘉哭诉着:“我真是傻,大学一毕业就和他结婚,接连生了两个孩子,现在他的事业起来了,两个孩子也长大了不需要我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郝嘉轻轻地拍着余梦柔的后背,她俩从少女时期一起长大,是那种可以肢体亲密无间,但精神上契合不高的朋友。

毕竟两人的生活轨迹不同,共同语言少之又少。

郝嘉没有切身感受,安慰不出像样的话,只能当垃圾桶当她倾诉。

“郝嘉,你知道我什么喜欢打游戏吗?”余梦柔问。

“我听说游戏是按人性弱点设计的,很容易沉迷。”郝嘉认真的分析原因。

“因为玩游戏能逃避现实,让我有成就感。”余梦柔说。

可是现实只能逃避一时,当再次遇到时,是更惨烈的迎头痛击。

郝嘉也有想要逃避的现实,此时她与余梦柔共情了。

“郝嘉,我真的要出去工作!”余梦柔高声说道。

“我想自己做点事,我说一个你听听。”郝嘉突然想起要转让的那家书店。

这个想法在她心里萦绕了好久,都被她以现实为由打回去了。

郝嘉说:“前阵子咱们见面,路过中学你把我放下了,你知道我去哪了吗?咱们中学时候常去的那家书店。”

余梦柔似乎不记得了。

郝嘉提醒:“租书的那家呀,旁边有家音像店,还有钟表店,钟表店有个电视,有学生逃课去看电视。”

“哦哦,想起来了。”余梦柔恍然。

“叫时光书屋。”

“对对,哈哈我想起来了,好多早恋的都在那约会。”余梦柔的少女记忆被唤起。

“哈哈,你不是也常去嘛!那家店现在还开着呢,而且老板还是那个大姐。

不过她已经干够了,现在要把店转让出去,去南方陪女儿了。”郝嘉细说道。

“你想干啊?”余梦柔问道。

“想呢。

但书店真的不好经营,我之前工作的书店都倒闭了。”郝嘉叹气。

“可以研究研究哎,你有工作经验,我熟悉……哎?我也不知道我熟悉什么。”余梦柔先是自信又想到自己什么都不会而泄气。

“你熟悉消费者。

现在在书店消费的主力不是学生,主打的是生活体验。”郝嘉说。

“那我们一起做呀。”余梦柔一扫脸上的阴霾,兴奋地拍手。

虽然没想得那么容易,但看到余梦柔的笑,郝嘉觉得这不再只是空想,即便是空穴来风的希望,她也需要。

焦虑≈具体

余梦柔和郝嘉光顾着聊天,从过去的回忆,当下的困境,到未来的畅想,聊得忘记了时间,幼儿园老师打来电话,余梦柔才反应过来,已经下午四点半放学了。

“我走了哈,这一天天的,不得闲。”来不及多说,余梦柔急急忙忙走了。

“路上慢点!”走送余梦柔后,郝嘉看了会书,简单的吃了点蔬菜沙拉,准备去公园跑步,她去得早,赶在落日之时,多数人的晚饭之前。

余梦柔赶到幼儿园时,二宝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终于见到妈妈,二宝扑到余梦柔怀中,娇声问“妈妈怎么才来接我呀?”余梦柔心疼而愧疚的搂着二宝安抚着:“对不起宝贝,妈妈今天有事耽搁了。”

“妈妈有什么事?”

余梦柔被儿子的话冷抽一口凉气,那语气好像在质问她,妈妈能有什么事?

“邵宇轩妈妈来了,宇轩等你好久了。”幼儿园的王老师闻声走过来。

“不好意思啊,耽误您下班了,明天我按时来接邵宇轩。”余梦柔致歉,拉起二宝准备走。

“没关系。”王老师欲言又止,顿了一下说道:“宇轩妈妈,有个事要跟您说一下的。”

“王老师您说。”余梦柔预感不妙,没准是二宝又惹祸了。

王老师示意余梦柔走到办公室,单独与她说,余梦柔让二宝自己玩玩具等着她。

“王老师,是不是宇轩又调皮了?”余梦柔了解儿子。

“宇轩妈妈别担心,宇轩和小朋友闹着玩,不小心摔了一下。”王老师轻描淡写,余梦柔也觉得孩子爱玩摔打一下不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