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嘴巴里冒出刻薄的话,她都不记得自己是不是说对了台词只知道自己现在气得要死,不管怎么样,都先和这家伙吵上一架再说。

看着男人满不在乎的表情,她气得半死,连气都喘得不匀,胸脯起伏着,手也无意识地挥动着。嘴里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让男人的脸色更加不好看,对她说的话也越来越大声,直至动手动脚地摘下她架在鼻子上的墨镜,又来拉扯她的围巾。

可能是真的酒气上涌,她只觉得满腹的怒气都爆发出来,既气又委屈,只觉得自己这些日子过得完全不是人过的日子。而这些是因为谁,都是因为面前这个总是龇着牙笑嘻嘻的男人。

一面嚷着,一面挣扎拉扯,手脚并用,疯了一样推着男人,把所有的抱怨都吼出来。就算是男人一直叫她冷静,她也仍然狂吼着。那个想魔咒一样的二十八号,简直逼得她想自杀。

直到男人突然敛去笑容,一个耳光打在她的脸皮。她才恍惚了下,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捂了下脸又去扶头,她只觉得自己竟有些站不稳似的。还没醒过神来,男人已经又逼过来,指着她骂。脚步踉跄,不自觉地后退,直到退到身后的桌子旁,有些发愣地瞪着男人一开一合的嘴。

有些晕,有些怯,气也有些虚,可是在男人伸手来抓她时却仍然踢打起来,甚至猛地低下头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男人后退两步又提起头瞪她,那种凌厉的眼神让她有些惊惧。然后在他逼近的一刹那顺手拿起手边的什么东西砸上他的头?

“cut”的一声,安宁爬起身,仍觉有些腿软,有些吃不准刚才一花瓶砸过去是不是没掌握好分寸。虽然是道具,不是真玻璃,但她刚才的力道可不轻啊。

还没等靠近,就见对面也跌坐在地的黄日铧猛地抬起头。直直瞪着安宁,唬得她几乎又一下跌倒在地后突然龇起嘴一笑。拍了拍胸口,安宁还没开口,黄日铧已经先问道:“你怎么样?刚才好像真的打到你了哦!”眨了下眼,安宁才想起来抬手摸了摸脸,怪不得觉得有些痛。想来刚才借位躲避的一刹那动作慢了些,所以被黄日铧的指尖刮到脸上了。看到化妆师过来为黄日铧扮受伤流血的妆,她也不再说话。退到一边被蔡邵芬拉住,照过镜子才发现被刮到的一边脸有些发红。

虽然仍有些痛,可是身体里那种兴奋的感觉仍然没有消失。虽然刚才那一段戏有些借了酒劲,但那样淋漓尽致的感觉,却仍残存在她身体的每一寸。

虽然四周仍然喧哗,导演的叫声,临演的询问还有耳边阿芬的低语。但她却像是沉溺咋另一个世界里,只静静地回味刚才的每一个感觉。

原来,当一个人完全放开表演的感觉,是这样的奇妙。

这样想时,她正抱着膝盖,缩在桌子下用受惊、惶恐的眼神看着黄日铧坐在那儿吃着早就糊掉的面,头上的鲜血不住地滴在面上。而他却面不改色地大声阻止要拿药给他的大有爸,随即站起镇定自若地指挥大局,发出一个又一个指令时。

心里居然很奇怪地走了下神:这个镜头,或许会成为一个经典呢!

认真算起来,不是一次演女主角。可是戏份这样足,几乎从头到尾都有她的剧集却根本没有碰到过。而且在几大演技派前辈的带动下,这样完全放开自己,也还是一次。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台词,从来没有这样疯狂的叫嚷,从来没有完全不去做任何考虑只是沉溺在角色之中。

没白天没黑夜地随着剧组奔赴各处嘲。人头簇拥,群情激愤的跑马场;浪漫的海滩;奢华的赌场?

忙碌的拍摄里,一声连究竟吃没吃过饭,都记不清楚了。不过这种感觉是真的很好,每一天都觉得那样充实。哪怕是累得手都抬不起来,可一听到开拍的命令,就立刻能够焕发活力。大概他们这组人都是李大有上身,不用睡觉也可以精力充沛了吧!

这天没有外景份,全员回场拍摄,好歹中午韦家辉开恩放了他们去餐厅吃饭。虽然已经过了饭时,可终于能坐在餐桌旁吃顿热乎乎的饭,却还是让他们这群平时只能或坐或蹲吃盒饭的人觉得异常满足。

点了餐,边吃边看电视上正在放的节目。

说起来几乎都有许久没这么轻松地看电视了。尤其是开机以来这半个多月,每次回家倒在床上就睡,还没睡够,闹钟一响就又爬起来赶场。别说电视,就连她的宝贝儿子都没顾上多抱一会儿。

看到电视里花枝招展的美女和那个微笑着的白面美男。安宁眨了下眼,有些迷惑地看着蔡邵芬。“现在几月份了?新一轮的香港小姐又开始了啊!”“是啊!”眼神有些茫然,蔡邵芬也很是感慨。好像一下子时间就过去了似的。

在瞄一眼电视里香港小姐的宣传片,安宁心道:看来古仔真的要上位了。要不然怎么会出现在香港小姐的宣传片里呢!想当年陪着她们拍摄的可都是当红小生啊。

低下头,又猛地抬头,看着转台到娱乐台的电视。“对不起啊i不可以放大点声音。”

瞥她一眼,曾缰提醒:“吃过饭还要回去拍戏的。”

嗯了一声,安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