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呸了一声,将烟头扔到地上踩灭,“你觉得我敢信你么?”

男人做了个手势,随后两个手下带上手套,朝杜韵白走来。

车里的女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挣扎惊叫的声音越来越大,很快,杜韵白听到了耳光的声音。

男人下令说:“先淹死,再丢湖里。”

手下犹豫道,“她可是明星,被查到怎么办?”

男人踹了他一脚,“不是她死就是我们死,你敢赌吗?”

杜韵白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她被扯着头发拖到湖边,哪怕她说可以给他们所有的钱,可领头男人无动于衷,“干这个不缺钱,你要是嘴巴不干净,我们可得坐牢。”

整个过程发生得很快,两个男人扯着杜韵白的头发,强行将她按到水里,一分钟,两分钟……

傻姐发出凄厉的呜咽,挣扎着往杜韵白这边走,又被拖了回去。

领头男人啧啧两声,“我看傻姐也不傻啊,你们说是吧?”

手下领略了领头的意思,杜韵白马上听到了傻姐痛苦的尖叫。

一切都太过惨烈,水不断从鼻子和喉咙灌进来,按住她的手那么用力。杜韵白大脑一片空白,渐渐的,她就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

现在回想起来,杜韵白明白过来,疯婆子那时给剧组的人送吃的,是因为外人的到来打乱了这些人的财路。而在利益驱使下,几个月后,这团人卷土重来。

村外的女人被拐进来,村里的女人被送去做血淋淋的交易,如果疯婆子就是这样被带到了梓源村……那么,这么多年,受害的人究竟有多少?

现在比事发时提前了两年多,杜韵白想,也许这一次,她能趁早改变这一切。

早上七点,李蕾赶了过来。

杜韵白已然神色清明,只是眼睛很红,里面泛着血丝。

李蕾见她没有大碍松了口气,问她,“眼睛这是怎么了?”

杜韵白顾左言他,“昨天在水里睁开太长时间了,现在有点不舒服。”

李蕾看她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伸手去摸她的额头。额头不烫,但脸倒是很热。

李蕾心疼地说,“你多休息几天。”

杜韵白掩面轻咳了两声,“我睡的时候剧组有发生什么事吗?”

李蕾说起这事就来气,“有个代拍不知道从哪拍了你呛水的视频发到网上了,其他的倒是没什么。问责事情我在推进,徐墨和安全员被吓得够呛,跟着来了一趟,我让他们先回去了。”

杜韵白点头表示知道了,“你跟他们说我没什么事,好了会回去补拍那一场。”

李蕾又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来,“对了,之前我总觉得解煦心术不正,但既然你们已经在一起了,感情的事我也不想说太多,只是……你们有公开计划吗?”

“你早些告诉我你的打算,工作室也好有所准备。”

杜韵白表情淡漠,“没有的事,你想多了。”

李蕾觉得这态度奇怪,刚想调侃一句备注那事,杜韵白却突然问她,“我后半年又什么非去不可的行程吗?”

“有几个必需的红毯和已经定下来的商务了,都比较零散,《九十九天假想录》也快谈好了。”

杜韵白想了一下,“先不接《假想录》了。”

李蕾皱了下眉,“给我一个理由。”

杜韵白说,“我打算接《无风无雨》,之前路枫找过我很多次。”

李蕾嘶了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慢性子,拍前就要准备那么久,拍摄可能又是一年,他现在才刚筹拍,那等你真正进组都可以磨出来好几部《假想录》了。”

不能再等了,杜韵白叹了一口气,“我找他谈谈。”

李蕾确认道,“你认真的?”

杜韵白神色坚定,“我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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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蕾走后, 杜韵白独自坐在床上发了会呆。

橙橙端了热粥进来,又跟她说了昨晚和解煦的通话。杜韵白没有什么胃口,让她放下粥, 回去好好休息。

手机传来提示音, 杜韵白看了一眼, 是解煦在问她的病房号。

杜韵白没有回复这条消息,她往上滑, 把她们的所有聊天记录看了一遍。她盯着给解煦的备注看,现在只觉得可笑。

这一切都是假的, 解煦织网, 她就再次傻乎乎地扑上了上去。如果不是她现在想起来了, 那么不用多久,解煦会再一次说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这种话。

杜韵白抹了把脸,把和解煦的对话框删除。

她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 思索了一番后, 打了几个电话。

第一通电话, 她打给了路枫。

路枫显然是看到了新闻的, 先是好一番慰问了,杜韵白应付了几句, 转移话题切入正题。

“路导是不是还在为《无风无雨》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