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沉西山,红霞将出,李亚松姗姗开车载刘轶找上门,刘轶坐副驾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从容不迫的男人,都说早点出发,非要卡胡锦东将要下班的点。

“我真服你了,以前死活不愿意答应他,现在倒好,死鸭子上黏着人家。”李亚松专注道路安全,猛踩油门,十几分钟就到胡锦东公司对面,车子倒进车位,熄火。

“四点四十,来得及。”李亚松解开安全带,“走吧。”

“走,去哪儿?”刘轶解开安全带,坐着不动。

爱情中的男人真就是笨拙的死等,把智商都冲散了,李亚松没耐心的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冷嘲热讽,“大哥,胡锦东工作性质特殊,你不会打算就在门口死等兔子把?他也不一定会回巢穴啊。”

关心则乱,此话不假,经点拨,刘轶冲下车,迈开步子快跑进公司,李亚松慢悠悠走在后边。

公司三楼整层楼布满一个个大小一样的格子间,员工们各自垂头忙自己的事情,唯独前台玩手机、吃零食混时间。

刘轶环视一圈没有看见胡锦东,遑急跌走前台跟处,“麻烦帮忙叫下胡锦东,我有事找他。”

“都要下班了,能有”女人娇俏的声音略带不耐烦,拿眼看了下就呆住了,男人高高瘦瘦、白白净净,浑身有种冷落霜雪的气质,偏巧此刻急的要死,像是一阵龙卷风飞过雪顶,露出冰底的火种。

女人抿嘴微笑,袅袅婷婷起身,娇俏的倚桌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你是来找胡锦东的啊,他出门谈业务去了,都这个点了,应该不会回来的。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公司的规定,如果出门谈生意,写个流程单就行,不需要回公司补卡。”

“那石袁呢?”李亚松施施然朝湖面丢下一块小石子,立时激起千层浪,女人的目光又转向刘轶身后的男人,霎时开心的手舞足蹈:

“他们俩当然是一起去了,一个人去哪能啊。你们是胡锦东的朋友吗?哎呀,来公司这么久,他们还以为他的朋友只有石袁,不曾想竟有两个大帅呢。”

刘轶刷的脸就黑了,阴恻恻的忍着怒气,压着嗓子,温声道:“他们去哪儿谈生意了?麻烦您如实相告,我真的找胡锦东有急事,非常急,今天必须看到他。”

旁边路过的男同事听有两个大帅哥来找胡锦东,主动凑上来,和蔼关切道:

“你来找胡锦东的吧?”

“对。”刘轶急忙回答。

“估计他不会回公司了,不过最近不知为什么他流连酒吧,下了班总会去小酌一杯,就是我们公司附近的那个橘叶酒吧,你可以去那儿碰碰运气。”同事贴心指路,“离我们公司很近的。”

“谢谢。”刘轶转身要走,被李亚松拉住手腕,“那个石袁会跟他一起吗?”

“当然会啊。”同事不明所以,坦然道:“我们公司石袁和胡锦东关系最要好,基本做什么都会一起。”末了调侃道:“嘿,可能石袁婚前恐惧症,缠胡锦东缠地更紧了,等他结婚有小孩儿,哪儿还有单身汉的时间。”

“是吗,谢谢。”李亚松文质彬彬道谢,拽刘轶健步离开,“看来胡锦东不知道石袁是gay,石袁也没敢表白。”

“那有如何,我就得今天见他。”刘轶人淡如竹的性子,忽然轴起来,天神来了也拿他没办法,搁着附近酒吧一家一家打听。

李亚松不放心的跟后边,疑惑的看刘轶发癫,“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一面,死皮赖脸,活脱脱自己把狗撵出去,又巴巴的出来找。”

“闭嘴!”刘轶连找三家就把,人门都关的好好地,没有一家惯着他开门的,李亚松又絮絮叨叨,吵得他心烦意乱,骤地火冒三丈,回头怒斥李亚松,两眼狰狞的猩红,“不许说他是狗,他不是!”

李亚松心虚的双手插兜儿,“是是是,他是人,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好,我道歉,待会儿见到他,我给他鞠躬致歉。”

“对不起。”刘轶疲惫的揉捏眉心,脸色苍白带着点青灰,“胡锦东和他在一块儿,我太担心了。我不该把火气转嫁在你身上。”

“担心他睡了胡锦东?”李亚松不在意的耸耸肩,“不至于,他有未婚妻,真睡了胡锦东,估计以后没法子见,他不会轻易下手的。”

“不,你不明白,李亚松,你不明白的。”刘轶脸色惨白如纸,“今晚找不到他,我不安心。为了躲我,连电话号码都换了。他以前不会这样,很多事情发展也不会如我所想的方向发展。”

“行,找不着他不回家,今晚你把他带回去直接干了,他就服帖了。”李亚松随着刘轶一家家的跑,说风凉话,也为缓解刘轶的心情。

爱情啊,不懂得时候浑不在意,回头已是心如刀绞意中人。

离婚期只有半月有余,石袁郁郁寡欢,不展颜笑。而胡锦东失恋懒得哄他,躲在公司公寓看电影疗伤,听说人失恋多看点恐怖片比较下饭,胡锦东深信不疑,更懒得搭理石袁。

石袁则以为胡锦东看穿自己的目的,在变相拒绝自己,暗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