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排队,这是号牌,拿牌等着叫啊!”

中午顺道路过的秦涛都被叫来帮忙。

“同志,排到我们还有牛肉吗?”

队伍中,有个缩在毛帽子里的青年有些担心地问。

“就是,昨天来牛肉就早早卖完了,今天不会又买不着吧,我媳妇可还等着喝牛肉汤!”有人立刻跟着附和。

秦涛对后厨的事哪知道,忙让大家先等着,自己钻进去问问。

棚子里已经坐满了人,只有少数几桌吃得热火朝天。

秦涛跑到后厨,看到后厨蹲着点炭火的人是秦望家,又钻进了亭子里。

“妹,外边有人问牛肉够吗?”

秦溪正在案板上切着牛肉,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两排小砂锅,切好的牛肉转身就抓到了锅里。

“外面还有多少人?”秦溪问。

嘴里问着,又立刻转身端起两个碗往锅里撒入葱和香菜。

再之后从窗口外冒着热气的大锅里舀出炖汤的肉汤,汤里还带着些牛杂。

汤添满,柳雪花就从筲箕里夹了两块子薄荷,立刻端着锅送到桌上。

“大概还有十来个。”秦涛回答的同时,柳雪花忙朝后厨叫了声:“嫂子,上小炉子。”

棚子外天寒地冻冷得人缩手缩脚。

在温暖的棚子里来上这么一锅子用小泥炉煮的牛杂汤,吃完牛肉牛杂之后再放菜和粉条下锅、

连菜带汤的吃上一碗,能从舌头暖和到胃里。

秦溪回身看了眼案台上的牛肉,无奈摇头:“牛肉没有,只剩下牛杂了。”

牛肉带牛杂的一锅六块钱,纯牛杂的四块钱。

没想到吃牛肉的竟然占了大多数,完全出乎秦溪的意料。

“那我出去跟他们说一声。”

潘来凤端着洗干净的砂锅走进来:“咱们是不是要多买点牛肉?天天都有人来问。”

“我明天去给李宗成打电话,看看能不能直接去牛场买?”秦溪也不敢肯定。

想要在寿北市买到大量新鲜牛肉,只能去牛场。

李宗成从广市托冷藏车送回来的牛肉做清汤新鲜度不够,秦溪对食材不满意。

所以就算很早就发现食客更喜欢牛肉多过牛杂,秦溪也还是没增加牛肉数量。

“秦溪,李副院长来了。”

正思考中,秦涛又跑进来,询问秦溪把人安排在哪。

“有几个人?”秦溪问。

“两个。”

“那就坐后厨灶台边,那暖和。”秦溪回。

李副院长领头,身后跟着个年纪和他相仿的中年人。

两人走到后厨坐下,一抬头就能跟厨房里忙碌的秦溪说话。

“秦溪同志,你这生意是一天比一天还好啊?”

李副院长捧着潘来凤先端上的热汤暖手,身子差不多暖和起来才端起来喝了两口。

“多亏法院的同志们照顾生意。”秦溪笑。

“你还还不认识吧,这是我们法院的夏院长,我们刚从省总院开会回来。”

秦溪抬头往长相很普通的夏院长身上看去,忙笑着走到窗边打了个招呼:“夏院长。”

只闻其名,从未见过人的夏院长。

用尹鹏的话说,这位其貌不扬,发起脾气来能给屋顶捅个大洞。

两条浓眉微微往上翘, 是夏院长整张脸上最为让人映象深刻的地方。

除此之外,几乎和大街上走着的普通中年男人没什么区别。

特别是衬衣里的汗衫领口还磨破了好几个洞,更显得其朴实无华。

“秦同志你好。”夏院长笑了笑。

“两位领导坐, 这就给你们上汤。”秦溪笑, 缩回身子继续忙碌。

没多会儿, 秦望家给两人桌上提了小泥炉摆好,砂锅一放上去,汤立刻翻滚起来, 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要不说人家秦同志生意好,你瞧这大冬天的竟然有薄荷和芫荽。”

夏院长伸出筷子将薄荷按到汤里,有些感慨地说道。

薄荷煮清汤牛肉,夏院长活了大半辈子都没听过这种吃法。

在寿北薄荷就是晒干了泡水喝的“茶叶”

只要亲自一尝才知道,薄荷和清汤牛肉就是绝配,一筷子连肉带菜的放入蘸料里过上一圈,嘴里千般滋味令人回味无穷。

不过他吃的都是爱人带回来的, 薄荷已经有些发黑, 还没尝过新鲜薄荷是什么味道。

“我听秦同志说,这些薄荷和芫荽是她专门请人种的,可花了不少心思。”李副院长脱下大衣搭到旁边的架子上。

余光中瞧见秦望家点炭的时候空隙还会瞟上眼书本, 就忍不住笑。

“秦望家, 听你姐说你这学期又考了年级第一?”

“嘿嘿, 运气好, 这次考试的题目简单。”秦望家谦虚地挠了挠脑袋。

“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