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暗暗违抗一回皇旨。

他下令道:“起来。今夜你宿在外间榻上,从明日起,我在殿里给你找个好地方安置。”

从那时,少女成了伺候他饮食起居的丫鬟。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哪个地方触怒了严元衡,又担心第一夜没能做好,被嬷嬷责罚,累及家人,因此对二人未曾欢·好的事守口如瓶,至今仍是怕着严元衡。

思绪回返,严元衡拨动火堆。

新拔来的树枝上带有几滴露水,炸出了几朵火花。

熊熊火光将他的眼睛映得星亮,他的嘴唇一张一合,无意识地轻念着时停云的名字。

察觉到自己在做些什么后,严元衡很快冷静下来,摇了摇头。

确定出发的半月间,父王唤他去议事多次,问他对于镇南关了解多少,他都据实以答。

而他注意到,每次议事,邱丞相几乎都在场,对他大加褒扬,态度颇不寻常。

严元衡记得听时停云与六皇兄閒谈间提过,邱丞相长女邱颖已到了适婚年纪。

他想,等这次回去,他许是要娶亲了。

严元衡并不很在意这些,与谁结亲,都是盲婚哑嫁,皇室姻亲,向来是论益不论心的。

他这一生是无法真正得其所爱,所以他现在才这样关注时停云的私事私情吧。

这个解释相当合理,严元衡心上大石轻了不少,趁着天色昏蒙,起身去检视军队驻扎情况如何了。

池小池端着熬好的鸡茸粥挑帘进入娄影休憩的军帐时,发现他竟已上了床,斜卧在床上,头髮鬆散地扎了起来,搭在左肩,脸色苍白,阿书在旁伺候,面露忧色,好似很严重。

池小池心里一紧:“怎么了?”

这具身体是妥妥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娄影轻轻地皱着眉:“胃里有些不舒服。”

“许是路上颠簸久了,公子师说胃里闷疼,没什么胃口。”阿书满心懊恼,“公子师脾胃虚弱,可能是吃了两片杏脯,酸得厉害,伤着胃了。是小的办事不周到,该买些酸味温和的备着才是……”

池小池放下滚烫的粥碗,捏着耳朵,趁着阿书絮叨的功夫让双手温度恢復正常,随即将手搭在娄影额上。

……果不其然,低烧。

池小池吩咐道:“出去要些热水来,看谁饮酒,也要些来。”

愧疚的阿书领了命,忙不迭出了帐去。

池小池坐下:“不能换个身体吗?”

娄影摇头:“试过了。”

池小池:“员工福利里没医保啊。垃圾单位。”

娄影微笑着附和:“垃圾单位。”

话音未落,他低低“嗯”了一声,蜷了蜷身。

池小池心内一突,先于他摀住了他的胃,触感冷硬微胀,怪不得会难受。

下一秒,娄影的手按上了他的。

贴着他的手很冷,想也知道越捂越不舒服。

池小池脱口道:“我给你暖着吧。”

他说完就有点后悔了。

不知道怎么的,一到娄哥面前他就很容易变回小时候那个又衝又莽的愣头青。

他现在很想让自己蹲到冬天的空调外机前冷静冷静。

娄影神情不变,爬起身来,倚在软枕上,客客气气道:“劳烦。”

池小池想,娄哥大概是怕他难堪。

娄影这样自然,池小池心态也平和了许多,解了他的两颗里衣扣子,搓热掌心探了进去。

为了让他坐起的身子不往下滑,他揽住了娄影的腰。

池小池许久没有跟人这样亲密地接触过了,有点僵硬,手摀住了就没敢动。

娄影这具身体腰细得很,体重也轻,抱起来不困难,不过他大概是真的烧得有些昏沉,或者是腰部受不了久坐,侧了侧头,顺势将头靠在了池小池肩膀上。

有点不正常的体温烫着皮肤,被贴着的地方火烧似的烫了起来。

池小池:“……”干。

那种被池小池一直强行压抑着的情感又隐隐有冒头的趋势。

毯子是纯正的羊毛毯,很厚,池小池一手给娄影暖着,另一手搓着娄影的羊毛毯子。

起球了,他就揪毛球。

娄影被他的小动作惹得直想笑:“你在干什么?”

被抓现行的池小池镇定道:“先生的毯子真好,我搓个电火花给你看。”

等到阿书取来酒与热水,看到师生二人这般亲暱,暗暗感嘆了一声公子待人总是这样心诚,对公子的敬慕又多了三分。

他把东西留下,便又捧着粥碗离去,打算热一热,把鸡茸熬化了,喝下去暖暖的,也养胃。

阿书一走,池小池拿起酒,打算与热水和一和,涂抹到他掌心脚心降温,再为他擦一擦身。

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脑子有可能是欠费停机了。

池小池从仓库里取了两张预备好的卡片,用在娄影身上,果然卡到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