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

池小池却会错了意,安抚了它两下,柔声道:“逗你玩的逗你玩的,别生气哈。”

但061很快就听到池小池在心里问他:“六老师,六老师,阉的时候,多少剂量的麻醉剂才能让老闆少点痛苦?”

061:“……”呵,人类。

061并不想手把手地指导小池如何阉掉自己,于是他说:“今天找个地方露营吧,看它能不能找到伴侣。毕竟现在的世界医疗条件跟不上,万一感染了就不好了。 ”

池小池想想觉得有理,就暂时放下了给他家煤老闆人工结扎的念头。

一路走下来,大家发现自己的担忧全然是徒劳的。

他们根本不用考虑该用什么态度对待谷心志,谷心志从不参与他们的话题,安安静静地往那里一坐,像是车厢内天然而成的一个摆设,存在感比他手上的铁棍强不到哪里去,有时,他们甚至会忘记车里还坐着一个人。

半夜,一行人在一片荒凉的旷野上歇下了。

烤兔肉的滋滋声从篝火方向传来。

坐在林立的帐篷间,池小池一边给他家老闆的右前爪上绑上了一个远程定位装置,一边谆谆地给他家老闆做起了生理教育:“老闆啊,实在找不到对像也没关係,看见没有,那里有一棵树,树上的那个东西呢,叫树洞……”'

061表示有点辣耳朵,不大想听,转身向外走去。

池小池追在后面殷殷道:“别忘了回来的路。”

煤老闆的身影很快与夜色融为一体。

池小池站在冷风里,对061道:“感觉自己像个老父亲。”

061有点悲愤地想,我没有你这种想阉儿子的爸爸。

池小池返回了篝火边。

他刚才依依不舍一路相送的慈父模样遭到了队员们一致的嘲笑。

孙谚笑道:“丁队,你这算是临阵磨佛脚啊。”

孙彬:“……哥,你有没有文化。那是枪。”

孙谚敲了下他的脑袋:“你才没文化。枪磨佛脚啊。”

孙彬被敲得哎呀一声,委屈地闭上了嘴。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池小池往火里添柴,愁绪满怀地想,别被漂亮的母豹子勾跑了,不回家了。

谷心志远远坐着,怀抱着已经被他打磨得两端锋锐、光芒雪亮的铁管,痴迷望着坐在人群当中的丁秋云,又是酸涩,又是嫉妒。

但他心中那丝影影绰绰的恶意,很快被打得烟消云散。

从那重复的梦境中,他至少有了一件简单的基础的认知:丁秋云很在意这些人。

他如果有任何伤害他们的念头,就再没有和丁秋云在一起的可能。

他闭上了眼睛,索性求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但那远远传来的喧闹人声却刺得他心尖刺痛,后背一阵阵起着鸡皮疙瘩。

谷心志翻了个身,想:……我的。这些原来都该是我一个人的。

他伸手,在湿冷的泥土上抓下了五道长长的指痕,深深呼吸,又深深吐气,竭力平息心底的黑浪狂潮。

但他还是恨得发抖。

在爆发的前夕,他翻过身来,撸起袖子,对准月光,用钢管在小臂内侧缓慢切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令人头皮发麻的疼痛与切割感,总算让他沸腾的心略略平静了下来。

他不能再被秋云厌恶了,不能再看到秋云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了,绝对不能。

夜半时分,在距离小队成员露营地不远的地方,一棵枯树上的雀鸟被惊飞。

一隻豹子有些焦躁地踱足,踏平了四周草木,才来到树边,覆盖着黑如宝石的优质皮毛的身形渐渐发生变化。

一名白衣黑裤的青年出现在旷野的枯树边,单肘撑树,喘息微微。

……动物延续千百年的本能发作起来,实在太厉害了。

好容易等到天黑,他已快被满腹的麻痒激得发了疯。不等灰蓝色从自己眼中褪去,061便忍无可忍地把手摁在了腰间的皮带上。

他是个很节制也很讲整洁的人,哪怕是化身成兽,也尽力让自己保持矜贵优雅,哪怕是上次断腿,在好友面前,他也在最大程度上保持了镇静。

然而这回,一波接一波的衝击让他有些受不住了。

滚热的气流从他口鼻中呼出,节奏已彻底紊乱。

他向来打理整齐的头髮彻底乱了,额前的髮丝挑着一滴汗,如草叶上悬滴的露水,随着他的动作晃了几下,啪嗒一声坠落在地,跌得粉碎。

061牙齿咬得发酸,终是忍受不住,低低“嗯”了一声,试探着轻声唤:“小池……”

那声呼唤一出,061就猛地吐出一口气,额间细汗密密,愈发难耐地弯下了腰去。

“小池……小池。”

他把声音压得异乎寻常地低,温柔谨慎得如同耳语,撑在树上的手臂也跟着兴奋地颤抖。

“……小池。”

时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