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刚上旬,姚玥影收到了田心那边的打款,有个六位数出头的样子。她很惊讶,反复确认了一遍,直到田心确定说这只是属于她的部分后,她才有种实感。姚玥影选择了一个利率还不错的银行,钱款存进去,活期,而且和章珊说,撸串我来请你们吃吧。

那晚风吹得柔和,街景热闹,店铺生意也旺盛。员工们戴着工地捡钢筋的白厚手套,端着一盆盆炭火往新客桌下送。

天气还没彻底暖下来,堂内食客居多,热络的交谈氛围,和烤物香味,协同热浪一起扑面而来。

姚玥影和章珊早到半小时,两个人定了外面的露天座,进店拿烤串时,因为这层热浪和氛围,原本有点压抑的心情渐渐融开了,章珊跑到一旁点俄罗斯啤酒,要了六瓶,说今天我们三个一起好好发泄一下。

“我不会喝,你会喝吗。”

“我我其实也不会。”

不过章珊哎了声,说不管了,都大学生了咱们现在是,算半个社会人,怎么能和高中b呢?大学就得练酒量,到时候出社会也用得上。

姚玥影呵笑,觉着她就是想像那些热闹的酒客一样喝高了炒气氛,两个人坐回外面等乔伟城,烤炉热气一烘,不知为何,总觉着心脏难以平静,她开了瓶啤酒先喝几口,想把什么压下去,喝到半瓶时,乔伟城才姗姗来迟,朝她们俩人点了点头,然后把包放在一侧的躺椅上,ch0u了个椅子坐下来。

他以往从来不迟到,今天解释了一句,说路上堵车。

他的脸颊弧度好似薄了几分,下颌线分明,应该掉了不少斤数,姚玥影调整了一下坐姿,手指g住杯口,先给他倒了杯酒再递过去。杯底触碰桌面轻响,乔伟城鼻子贴着纱布,纸胶布在鼻两侧皮肤,泛红,应该是贴久了的过敏反应。

她这才想起他应该是不能喝酒的,所以又把杯拿回去,手悬在半空中,乔伟城连忙接住了杯身,两个人的目光都有丝紧绷,一交汇,纷纷移开,她松手,他放杯。

闷着不说话,章珊就炒气氛,一边说,你没来我们都没开始烤呢,专程等你来。怎么样啊,伤口还痛不痛,她问。

乔伟城说"还好。"

就是晚上睡时会隐隐作痛。

章珊故意打开话匣子,问东问西,问学校那边怎么回事,前段时间看到他来请假,但现在身t好像恢复得可以,怎么不回学校呢。

被问的人有意所指,视线飘向对面,看了两秒后重新低下头来,先把酒喝了一整杯。

“因为会难过。”

姚玥影不知道说什么好,章珊连笑了好几声,表示人不都在这里了么,今晚好好谈谈吧,都愣着g什么,吃呗,他们这才机械x动起了筷子。

酒喝了三瓶,确实能缓和氛围,也能让心情舒展,怪不得伤客都ai酒。

姚玥影和章珊喝了上脸,像猴子pgu,乔伟城盯着盯着不自觉笑了,这一笑氛围才彻底打开,姚玥影不再拘束,和他主动攀话,都有意避开着重事件,说以前,说这个学期,她的土特产那味其实虽然甜腻,但还可以。而上个学期,还记得么,我们下午一起去医院,还有珊打圆场,说人不在这里么,想拍

这个惊天事实讲出来,一口凿开他压抑的情绪,乔伟城脸红了一片,他扯着喉咙,愤怒吼叫,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脖颈因此浮出青筋。

“我被他打成那样,那样!”

“你告诉我,你不是被胁迫的?”

他脸皮扯出一丝平常从未见过的凶意,章珊有点害怕,起身把椅子拉到后面去,有了一个安全范围,她想去拉姚玥影胳膊,她却纹丝不动,迎上男人愤怒吼叫的情绪,矗立在原地。

他说你知道鼻骨断裂有多痛吗,那畜生一脚把他踹内出血了,这里,这里,到这里,他指着还未好全的伤,说有多痛,晚上辗转难眠,在医院时也不曾有人来看过他。从睁眼到闭眼,除了医生和家人,最想等来的却从未来过。

“你甚至只是在原地看着,连话都没有为我说半分,”

他以为她被胁迫,好不容易y气一次,结果换来这种下场,你哪怕关心我我都觉得我si也值得,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说着说着,手按在心口处,意图要眼前的nv人看他心脏如何被她割成一片片,可姚玥影还是这么站着,始终保持着安静。

风吹不散他们分崩离析的气氛,他有多ai她就有多失望,他把失望摆在她r0u眼可见的地方,希望能得到怜悯,亦或是安抚,亦或是,一个眼神,但还是什么都没有,她的话语甚至还能再伤人几分,他t无完肤了。

“乔伟城,其实可以避免的。”

“他没有想打你的意思,不是么。”

只是从身旁绕过,在路边挥手叫出租车让她回学校而已。g0ng泽野的x格还不至于夸张到见谁不爽就揍,但你非得破口大骂,还骂他是小偷,你觉得他那种人遇到事了会忍着么。

“那我就活该挨打是不是!”

他气问,觉着姚玥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