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座弄湿了怎么办?

纪容与似乎是猜到了裴绵在顾虑什么,面色如常地开门坐进了驾驶座,语气淡淡道:“没事。”

裴绵迟疑了两秒,见纪容与又侧目看他,才伸手拉开了车门。

裴绵抿唇,轻声道了声谢。

纪容与把窗户关好,开了空调后,帮裴绵调整了一下暖风的方向,见裴绵的脸色好一点了才开口问道:“怎么突然想去跳海了?”

裴绵扭头看了纪容与一眼,认真道:“我说我是被他们怂恿的你信吗?”

纪容与:“”

“好叭。”裴绵又把视线收了回来,想了想后才道,“就想体验一下小孩儿的快乐。”

虽然他自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但是穿书这种事他也从来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何况按照原书的走向,这辆车上的两个人没一个能活到结局的。

说他一点也不担心肯定是假的,但他自己的精神内核比较稳定,就算是刚穿过来面对一地鸡毛的场面,他也不会觉得很难面对。

但是有时候想的事情太多了,总归还是需要一点释放的。

该说不说。

跳海真的很爽。

裴绵侧首看了眼窗外的归于黑暗的海面,依稀回忆起了他从悬崖上跳下去的一瞬。

很自由。

“推荐你也试试。”裴绵扭头看向纪容与,倾情推荐道。

纪容与默了半响,道:“我只带了一件外套。”

裴绵:“”

纪容与这个角度有些过于刁钻了。

裴绵扒拉了一下戳到自己脸颊的衣领,把自己的下巴从衣服里抬了出来。

感觉好点了。

没有那么冷了。

甚至还有点热。

裴绵指了指空调,道:“我好点了,关了吧,有点热。”

纪容与眉梢微动,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侧首瞥了裴绵一眼。

裴绵还穿着他的西装,过于宽大的外套把他整个人都罩了起来,手也没有完全从袖口伸出来,只露出了几根手指虚虚地捏着衣袖。

裴绵原本苍白的脸色红润了不少,眼下鼻尖都泛着一层红,光洁白净的额头也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汗。

纪容与皱了皱眉,道:“再忍忍,快到了。”

裴绵朝窗外看了一眼,隐约看到了远处的酒店轮廓。

“好哦。”裴绵往后靠了靠,虚虚地应了一声。

酒店很快就到了,裴绵从车上下来,在原地等了纪容与停车。

没站几分钟裴绵就累了,靠着酒店旁的门柱歇了会儿。

害。

严长青说的没错。

他真得锻炼锻炼了。

裴绵闭了闭眼,意识混沌了几秒。

半响后,裴绵才隐约听见纪容与的声音。

裴绵睁开了眼。

纪容与蹙着眉看他,眉宇间透着些许关切。

裴绵:“你这是什么眼神?”

怎么看起来不太吉利。

纪容与见裴绵睁眼,才微微松了松眉头,顶着裴绵惊恐的视线伸手摸了摸裴绵的额头。

如他所料。

纪容与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把从裴绵肩膀上滑下了一小节的外套拉了上去,把裴绵裹严实了之后才开口:“进去吧。”

裴绵有些不解地垂眸看了眼纪容与的手,又顺着手臂一路看向纪容与的脸,盯了半响后才认真道:“你别这样,怪吓人的。”

好像他得了绝症似的。

纪容与:“”

裴绵一路上时不时抬头瞅纪容与一眼,见纪容与一言不发,自己也没好意思主动找话题打破沉默。

直到裴绵站到了自己房门门口,才扭头乖巧地和纪容与挥了挥手。

纪容的视线裴绵的房牌号上落了一秒,又面色如常地收了回来。

裴绵拉开房门走了进去。

关上房门的瞬间,眼前短暂地黑了一秒,半响后才逐渐缓了过来。

裴绵表情沉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而后无言地在原地站了几秒。

好叭。

起码不是绝症。

只是发个烧而已。

问题不大。

裴绵将纪容与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妥帖地放在沙发上后垂眸扯了扯自己内里湿润的t恤。

裴绵草草地冲了个澡,换好睡衣后刚从浴室出来,便听见自己房门响了几声。

裴绵强撑着精神去开门。

门外的是酒店的前台。

“裴先生您好。”前台朝裴绵微微俯了俯身,继续道,“这是纪先生嘱咐我们给您带的感冒药”

裴绵垂眸看了眼前台手里的一袋感冒药,含含糊糊地嗯了几声。

前台又抬眼看了眼裴绵,语气有些犹豫。

“您还好吗?不然我给您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