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点头道:“这样很妥当。”

陈院使上前一步,行礼道:“太子殿下,淑贵妃与锦婳之前都接触过薛夫人,她们可能也染上了病,怎么能侍奉皇上?”

太子瞥了陈院使一眼,道:“如何不能?淑贵妃与锦婳都没有得病,这就说明,父皇得的很可能不是传人的病。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不必再多言。”

众人没有想到,一向温吞的太子此时这么雷厉风行。

太子吩咐:“来人,去请淑贵妃和锦婳。”

众人站着不动,太子目光陡然变得犀利了起来,他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杀鸡儆猴

宫人匆匆去传话了。

其他人被太子盯得心慌,都躲闪开眼神。

太子没有多言,最后意味深长地瞪了薛景和一眼,拂袖离开了。

很快,淑贵妃与锦婳来到勤政殿照顾皇上。

皇后远远地站在殿外,与淑贵妃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笑了笑。

当天下午,皇上烧得更厉害了一些,居然昏了过去。

不少大臣来到太子暂时处理政务的勤政殿偏殿,要求太子处置林婉棠。

太子差点被气笑了,问众人:“为何要处置林氏?”

一位大臣跪地说道:“老臣不信林氏是突然患病,在那之前,她肯定已经有了症状。她还在此时进宫,是故意要传给皇上的呀!”

太子道:“孤已经了解过情况,是父皇听薛景和说林氏棋艺高超,才召林氏才来下棋的。林氏事先并不知道她进宫能见到父皇。”

另一位大臣道:“林氏传给淑贵妃,也会间接传给皇上啊!林氏就是用心险恶!”

太子摆手道:“镇平侯府是淑贵妃的娘家,林氏不会故意传给淑贵妃。你们无需多言。”

还有一位大臣说:“皇上,即便林氏无意,但皇上龙体到底都是因为林氏才受损的,殿下若是不罚林氏,恐怕难平民愤啊!”

太子看向众大臣,将手中的毛笔放下,思量了片刻,抬眸道:“你们都认为林氏当罚?”

众人见太子有所松动,忙点头,齐声说:“臣等认为林氏该罚。”

太子不置可否。

一位大臣壮着胆子说道:“这里面有没有林首辅的参与,还未可知。臣以为,林首辅还是暂时回避为好。”

某位大臣说:“对对对,况且,臣听闻林首辅去镇平侯府探望过林氏,臣担心林首辅也被染上了疾病,若是林首辅来处理政务,那臣等宁可告假。”

“对啊,对啊,臣不敢与林首辅同在一处。”

“臣也不敢。”

“就是,就是,臣不敢。”

……

太子看了看这些大臣,默默记下了他们的名字,然后说:“林氏病以来,她身边的丫鬟小厮都不曾患病,淑母妃与锦婳也不曾患病。孤认为,父皇的病未必就是因林氏而起。再等等看看情形吧。”

一位大臣愤愤地说:“太子殿下,皇上已经因病昏厥了,如何还能等得?莫非殿下因为林首辅是太子太傅,所以林首辅的女儿格外纵容包庇?!”

太子不悦地看向这位大臣,说道:“孤是秉公处置事情。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般猜疑指责孤?!”

其他大臣显得愤懑不平,一个一个都像是忠臣遇到了昏主,摆出了死谏的架势,跪着就是不肯起身。

太子冷笑一声,吩咐道:“来人啊!将这些大臣给孤赶出去!”

两名锦衣卫上前来,唰地一声拔出剑来,要殿内的大臣们离开。

大臣们跪着,像是泥塑一样一动不动。

剑锋逼在他们的脖子上,他们似乎不怕死,或者说,他们盼着自己能死,宁可一死来博取一个好名声。

锦衣卫有些手足无措,太子没有命令杀人,他们不敢真的让殿内见血。

此事已经不仅仅关于林婉棠了。

这是他们对太子的试探与挑衅。

殿内沉寂了片刻,似乎连人的心跳声都可以听见。

太子浑身似乎被一股冷气笼罩着。

大臣们低着头,却偷偷打量着太子,在内心嘲笑着太子。

太子明白,只要这一次他妥协了,以后他们就会用这一招,让自己变成他们的傀儡。

太子缓缓起身,来到一个锦衣卫跟前,接过锦衣卫手中的剑,来到为首的一个大臣面前,抬剑放在他的脖子上。

然后,太子压低声音,咬牙问道:“你……到底是谁的人?”

众人显得很是诧异。

那位大臣说:“太子殿下,臣是大梁的人啊!”

太子俯身,笑道:“你说这话,自己信吗?孤不明白,他值得你们这么为他卖命吗?!”

大臣们低头不语。

太子拍了拍那位大臣的脸,说道:“你们此时迷途知返,孤可以既往不咎。你们若执迷不悔,就不要怪孤下手无情了。”

那位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