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婳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毫不意外地传了过去。

林宏盛听到了声音,他抬手阻止一个大臣滔滔不绝的发言,然后,抬步朝着殿外走来。

林宏盛立在台阶上看了看,急忙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一些大臣跟了上去。

林宏盛严肃地问锦衣卫:“怎么回事?!为何围着公主?”

一名锦衣卫首领回答道:“公主被禁足在昭阳宫,但她偷跑了出来。我们奉皇后娘娘懿旨,带公主回去。”

锦婳听了,回头气恼地说:“一派胡言!母后让母妃禁足,从没说过让本公主禁足!”

锦衣卫一愣,回道:“公主殿下,皇后说的是让卑职们看守昭阳宫,不许任何人出入。”

锦婳冷哼:“胡说!你别看本公主小,就糊弄本公主!你有本事我们去母后跟前对质,若是你狐假虎威,领会错了母后的意思,本公主绝对不会饶了你!”

锦衣卫还想说话,林宏盛开口了:“你等惊吓了公主,使堂堂公主哭成这样,还不知错吗?!你们就是这样当臣子的?!”

锦衣卫们心头一凛。

锦婳用袖子挡着脸,呜呜呜地哭,边哭边唤父皇。

林宏盛上前,朝锦婳行礼:“公主殿下,微臣听您方才说,十六殿下病了?”

锦婳带着哭腔回道:“宸儿弟弟高温惊厥,身子都抽搐了。本公主就是想去母后宫中看看弟弟,谁料这些狗东西对本宫围追堵截,穷追不舍,就是不肯让本公主去,呜呜呜……”

林宏盛脸色铁青,不过一夜功夫,皇后就对十六殿下动手了?

她也太急不可耐,心狠手辣了!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亲近皇后的人,觉得皇后此举不智;本就对皇后不满的人,觉得皇后简直是蛇蝎心肠!

太子地位已稳,十六皇子是皇上最小的孩子,稚子无辜,皇后何必造这种孽?!

林宏盛说:“公主殿下,微臣也想去探望十六殿下,不如微臣与您同行?”

锦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对着后面的大臣们说:“你们若是担忧宸儿弟弟,也可以同来。”

大臣们谁敢说自己不关心十六皇子?于是,众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凤仪宫而去。

这些锦衣卫是皇后的势力,但是,眼下,他们也不敢惹众怒,只能跟在众人身后。

到了凤仪宫门口,凤仪宫的宫人拦住了他们。

季善行礼说:“公主殿下,诸位大人,此时太医正在给十六殿下诊治,不宜喧哗。你们在此稍等等吧。”

锦婳怒道:“放肆!滚开!本公主要去看宸儿弟弟!”

季善陪着笑脸:“公主殿下,娘娘得知您闯宫而出,很是生气,但娘娘念在您年纪小,不愿惩罚您。您只要乖乖回昭阳宫,娘娘就只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林宏盛说:“请季公公转告皇后娘娘,公主忧心弟弟,是人之常情,还是让公主进去瞧瞧吧。十六殿下若没事了,公主也好放心不是?”

季善板着脸道:“咱家不敢抗旨,莫非林大人敢?!”

林宏盛气息一滞,胸闷异常。

真是皇权压死人!

唰啦一声。

锦婳从一个锦衣卫腰间拔出了一把剑,直直指向季善,面色严肃:“季公公请让一下。本公主不会使剑,别误伤了你。”

季善脸色煞白:“公主小祖宗诶!您快把剑放下,伤了奴才没什么,您别伤了自己。”

锦婳手腕往前一送,剑刺穿了季善胸前的衣裳。

季善吓得冷汗一下子出来了。幸亏这会儿衣裳穿得厚。

很快,他就感觉到了疼痛。

原来锦婳将剑又往里刺了一寸。

锦婳猛地拔出剑,挥舞了几下,小小的人儿,这时候却像是一位女将,冷声说:“都让开!”

宫人们出于本能,想躲开,又怕这么一躲,会被皇后给杖毙了。

他们正犹豫着,传来一个女声。

“季公公,请公主殿下进来吧。其他人散了都忙正事去吧。”

原来是采妍。

宫人们心头一松,赶紧让开。

锦婳把剑扔在地上,飞奔了进去。

林宏盛大声说:“十六殿下生病,我等臣公前来探望,也是正事。”

采妍瘪了瘪嘴,道:“季公公,别让其他人扰了十六殿下。”

季善称是。

林宏盛便等在凤仪宫外。

她哪里来的胆气?!

季善伤口疼痛,却不得不皱着眉头硬撑。

血慢慢渗透到了前襟,他墨蓝色的袍子暗红一片。

林宏盛上前,说:“季公公,你赶紧找个太医包扎一下吧。”

季善在宫门杵着,这副惨状对公主的名声也不太好。

季善强自笑了笑:“不用了。”

林宏盛说:“季公公,若皇后娘娘不召见,我们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