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冷冷吩咐玲珑:“将薛汝成带回去吧。”

薛汝成一脸脏污,被带了回去。

林婉棠用余光瞥见杜富商一脸漠然,心中感慨,果然嫖客中无情无义者居多。

林婉棠看向杜富商,叹口气说:“汝成这孩子也是可怜,娘是妓子,爹又不做人。”

杜富商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尴尬极了。

杜夫人强压愤怒与心酸,笑道:“薛夫人,行刑场面血腥,我们不看了吧。”

林婉棠笑着说好,便与杜夫人一起走了出来。

林婉棠说:“有些事,我觉得清楚比糊涂好,还望姐姐勿怪。”

杜夫人红着眼眶点头:“我明白。人啊,有时候同床共枕半辈子,也看不清楚旁边睡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林婉棠安慰似的拍了拍杜夫人的肩头,谈笑间与杜夫人商定了一桩布匹生意。

杜富商则一脸苦相地跟在后面,他预感,回到家里,只怕有一场大战等着他。

与杜富商两口子分别之后,忘忧问林婉棠:“少奶奶,您为何给薛景和准备酒啊?他不配!”

林婉棠低声回答:“我在酒里加了东西,可以使人神智清醒,感觉更敏锐。就让薛景和好好享受他最后有知觉的时间吧。”

忘忧笑了起来:“那他活该!”

林婉棠回头,望了刑场上的薛景和一眼,薛景和的叫喊不似人声。

结束了。

林婉棠想,她没有白白重活一世,她为前世的林家报仇了!

不信这么巧!

皇后回到凤仪宫,心中憋闷恼恨不已。

原本好好的筹谋,居然都被薛景和临场反水给毁了!

锦衣卫的人真是废物!

然而,皇后就是想找锦衣卫发脾气也没有办法,因为那几名锦衣卫根本就没有回来。

皇后猜想,他们一定是被薛景睿的人干掉了!

废物!全是废物!

太子在查上清宫的事情,皇后心中惶恐不安。

皇后想找人商量,想起彩妍已经被杖毙,皇后心中更加恼怒。

皇后焦躁地按着太阳穴,心想,薛景睿怎么知道她在找薛汝成?

莫非提前走漏了风声?

皇后看向一旁的季善,问:“那日薛景和进宫,可有什么人看见他?”

季善摇头:“奴才不知。”

皇后没好气地吩咐:“赶紧去查!”

季善为难:“娘娘,奴才如今也不好出凤仪宫啊。”

皇后白了季善一眼:“你在宫里多年,又是本宫的心腹,竟然一点人脉都没攒下来?!”

季善忙行礼:“奴才尽力想办法。”

皇后这才满意了一点:“本宫是后宫之主,将来就是太后。就算暂时与太子有些不和,亲母子,哪里有隔夜的仇?!想来那些狗奴才不敢敷衍你。”

季善笑道:“那是当然,娘娘的福气在后面呢!”

这时,宫女添香走了进来,行礼道:“娘娘,丽嫔隔墙扔过来一个纸团。”

皇后吩咐:“打开看看,看那个蠢货说了什么。”

季善接过,打开一看,迟疑了一下,将纸团呈给了皇后。

纸团上写着:“勤政殿的冬菱给昭阳宫传递消息,她那日看见了薛景和。并且,冬菱如今正捎信求见太子。”

太子这几日都没得空进宫,事以冬菱还没见到太子。

皇后不由得咬着银牙骂道:“冬菱!原来是她个贱婢!”

季善道:“冬菱原本就是昭阳宫的宫人,偏向淑贵妃并不意外。”

皇后怒火中烧:“本宫就知道,淑贵妃安排冬菱接近太子,一定有目的!不行,必须把淑贵妃安在勤政殿的这个钉子拔了!”

季善犹豫:“太子殿下毕竟宠幸过冬菱,若是伤了冬菱,只怕殿下生气。”

皇后冷笑:“怕什么?谁不知道本宫的好儿子对太子妃一往情深?冬菱不过一个贱婢,想法子要了她的命也就是了。”

想了想,皇后又说:“太子不是从塞北带回来一个女子吗?想来太子对她有几分喜欢。等过些日子,本宫做主,让太子将那女子收房了也就是了。”

凤姑娘在东宫打了个喷嚏。

季善点头:“那奴才想想办法。”

当天夜里,冬菱溺水,死在了御花园的湖里。

太子听闻冬菱有重要事情回禀,正派人寻她,得知冬菱死了的消息,太子震怒,立刻赶进了宫!

太医赶到了御花园旁边,使出一身手段,也没能将冬菱救回来。

太子头疼至极,不停按压着眉心,挥手朝方太医说:“罢了,你回去吧。”

方太医迟疑了一下,回头向太子行礼道:“殿下。”

太子抬眸,问:“何事?”

方太医回答:“殿下,冬菱已经有将近两个月的身孕了。”

太子惊讶地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