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像一只小猫一样,可怜兮兮抱着林婉棠的胳膊。

林婉棠揉了揉汀兰的脑袋:“好妹妹,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汀兰点头:“嫂子,我不放在心上。我难过是因为……因为姨娘这几日心情都不太好。”

林婉棠看向汀兰。

汀兰苦笑:“姨娘有自知之明,并没有非分之想。只是,她不知道新主母好不好相与,心里有些忐忑忧虑。我刚才想再去看看姨娘,才路过了暖暖姐姐的院子。”

林婉棠叹了口气:“我明白。你最近多陪陪姨娘吧。你和姨娘要是真遇到什么难处,你就让丫鬟来找我。”

汀兰嗯了一声,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嫂子,我……我今日能不能睡在你这里啊?”

林婉棠笑道:“当然可以。过来,让玲珑姐姐帮你把头发解开梳一梳。”

汀兰很是开心。

汀兰与林婉棠同睡一床,在林婉棠的安抚下,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早晨,林婉棠与汀兰一同起身,按着规矩去向任氏请安。

任氏进门第一日,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

林婉棠与汀兰向薛承宗夫妇行了礼。

薛承宗看起来心情很好,他笑呵呵地说:“都免礼吧。”

林婉棠带着汀兰,在一旁坐下。

薛承宗笑道:“景睿媳妇,暖暖如今改姓薛了,你今后待她,要像待汀兰一样亲厚。”

林婉棠笑了笑,答道:“暖暖若将我们的当成家人,我们自然会与她亲近。”

任氏忙说:“那是自然,我之前就叮嘱过她了,要她孝敬侯爷,尊敬兄嫂,爱护幼妹。”

看来,昨夜洞房花烛,今日又早起,这老两口还不知道昨晚发生的冲突。

林婉棠似笑非笑看向任暖暖:“是吗?”

任暖暖脸色不自然,嗯了一声。

薛承宗哈哈笑了起来:“今日我们一家吃个团圆饭!走吧,都去偏厅!”

汀兰看了看林婉棠,看得出来,她希望林婉棠陪着她。

林婉棠笑着,牵住汀兰的手往偏厅走。

这时,珍珠慌慌张张跑了过来,行礼道:“少奶奶,盛三夫人亲自过来相请,说她的二侄媳妇难产,让您过府去看一看。”

林婉棠脸色陡变,敬国公府的媳妇生产,按理应该请了太医,可盛三夫人急急寻到了这里,恐怕产妇已经比较危急了。

林婉棠看了看汀兰,便转身快步往外走。

任暖暖拦在了林婉棠面前,撇嘴说:“今日是母亲嫁进门的第一天,张罗了团圆饭,你就这样走了算怎么回事?!”

林婉棠冷冷看了看任暖暖:“闪开!有人难产,耽搁不得!”

任暖暖像听到笑话一样:“哎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什么绝世名医呢!你就是不想在母亲跟前站规矩,不想给母亲布菜,才找借口离开这里嘛!”

若是平时,林婉棠能怼得她哑口无言,可此时,林婉棠心急如焚,实在不愿意搭理她,便径直往前走。

任暖暖气急败坏,使劲拦着林婉棠,同时对薛承宗喊道:“父亲!她平日里就这么没大没小,不懂规矩吗?!”

林婉棠心中气恼,伸手使劲推了任暖暖一把,将任暖暖推了个趔趄。汀兰故意挡住任暖暖,林婉棠不顾任暖暖嚷嚷告状,径直走出了房间。

府门口,敬国公府的马车已经等在了那里,盛三夫人亲自将林婉棠拉了上去。

马车起动,盛三夫人一脸焦急和歉意:“我侄媳妇这回是二胎,找了妇科圣手方太医坐镇,稳婆也是我们府上用惯了的。稳婆摸过,侄媳妇这一胎是头位,胎儿也不算特别大,我们原本都觉得一定万无一失。”

盛三夫人说着,抹了抹眼泪:“侄媳妇前天夜里就开始阵痛,一直生不下来,方太医是男子,也不好进产房行针。如今都已经过了十二个时辰,眼看侄媳妇越来越虚弱,我们实在害怕。原本你怀着身子,我不该前来相请,可是……我真不忍心看着侄媳妇一尸两命。”

你对得起她吗?!

林婉棠道:“无妨,我不忌讳这些。”

很快,马车便来到了敬国公府,林婉棠快速走向国公府长房产妇的院子。

“少奶奶,少奶奶,您醒醒啊!”

“少奶奶!少奶奶!”

“少奶奶身下出了好多血啊!”

“不行了,已经没有气息了。”

“呜呜呜……”

林婉棠心里一沉,进了院子,发觉院子里的众人都在哭泣。

盛三夫人伤心得直跺脚:“唉呀,太可惜了,太可惜了,迟了一步。我可怜的侄媳妇啊!”

盛三夫人声泪俱下。

方太医走了过来,脸色阴沉:“薛夫人,少夫人这一胎是枕后位,胎儿卡住难产了。”

林婉棠问方太医:“为何不施银针?”

方太医叹息道:“我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