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林院里,林婉棠给薛汀兰脸上敷了药,又给她把了脉。她方才急怒攻心,又挨了窝心脚,身子须得好好调养。

林婉棠开了方子,让人去库房拿药来煎服。

秦嬷嬷叹息道:“此事是因我而起,我若说话再软和上几分,或许就没有这事了。如今,国公爷已经下了逐客令,我也不好再在府上住了,我收拾收拾东西,这就告辞。”

林婉棠急忙挽留:“公爹脾气急躁,多有得罪之处,还望秦嬷嬷海涵。这个府里我主事,公爹说话不算数,秦嬷嬷看在我和汀兰的薄面上,还是留下来吧。”

秦嬷嬷垂首说:“我知道少夫人和汀兰姑娘都是好的,但我实在待不下去了。我娘家侄子在江南,多次写信邀请我过去安享晚年,他的一片孝心不好辜负,还请少夫人体谅。”

林婉棠知道秦嬷嬷去意已定,不能强留,只得准备了厚礼,好生将秦嬷嬷送出了府。

之后,林婉棠回到琼林院,薛景睿已经回去了,叶姨娘和汀兰在相对落泪。

林婉棠坐下,问:“汀兰,任氏磋磨姨娘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薛汀兰道:“嫂子,你怀着身孕,后来又生产坐月子,我不想拿这些事来打扰你。况且,你虽然管着国公府,但这些毕竟是你公爹房中的事,你作为儿媳,也不好多管。”

林婉棠低头,心想,也是,这是薛承宗的房中事,即便她在府里消息还算灵通,竟然也不知道。

林婉棠对叶姨娘说:“这段时间你就称病,不要再去给任氏请安了。过段时间,她若是找你过去,你就说我有事请你帮忙。她要是来瑾兰院找你,我再和她说道。”

叶姨娘如今十分灰心,闻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过了片刻,她恨恨道:“汀兰要是没事也就罢了,汀兰要是留下病根,我豁出去一切也要给他好看!”

林婉棠安慰她:“汀兰年轻,我给她用好药调养着,她不会有事。”

叶姨娘谢了林婉棠。

汀兰抬头,泪汪汪地看着林婉棠:“嫂子,我是不是太冲动了?秦嬷嬷因此离开了,曦兰姐姐也学不成规矩了。”

躲着我是吧?

林婉棠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件事是公爹做的不对,你不要再多想了。回头嫂子再给你们请好的教习嬷嬷。”

经此一事,薛汀兰眼里好像一下子没有了光亮,她低头小声道:“不用了,嫂子。你再请来教习嬷嬷,任暖暖肯定还闹着要来,到时候,府里又该鸡飞狗跳了,倒让人家教习嬷嬷不好做人。罢了,罢了。”

林婉棠抚摸了抚摸薛汀兰的脑袋,笑道:“嫂子有办法。你先别想那么多,吃了药回去好好歇着,等身子好些了,我们再商量。”

薛汀兰应下。

林婉棠让忘忧将她们母女送了回去,然后,她才回了瑾兰院。

任氏听说这件事没成,自然在薛承宗面前装可怜,吹枕头风阴阳怪气一通,薛承宗原本的愧疚也没了,越发和孩子们离心。

任暖暖倒还挺高兴,她虽不能学规矩,可薛汀兰和薛曦兰也学不成了。能搅黄她们的事,她就高兴。何况她听说薛汀兰挨了打,她直念叨打得好。

皇太贵妃知道了这件事,将薛承宗唤进宫里斥责了一顿,薛承宗面上答应得好,心里却不当一回事。

薛景睿更不喜薛承宗了,对薛承宗视而不见,招呼都不打一个,薛承宗到底害怕大儿子,就待在萱草院,很少出来了。

天气逐渐暖和起来,林婉棠的身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她身姿稍微丰腴了一些,可谓纤侬得宜,前凸后翘,玲珑有致,比以往更多了一些妩媚的风情。

薛景睿时常看林婉棠看得移不开眼睛。

林婉棠如何读不懂薛景睿眼里的热情?她知道薛景睿怕是快按捺不住了,只假装看不懂。

这一夜,窗外桃花灼灼,暗香浮动,月色皎皎,杨柳依依。

薛景睿早早让奶娘们将孩子带去歇息了。

林婉棠有些预感,便起身道:“夫君先歇着吧,我去二婶婶那里寻个花样子。”

薛景睿有些不悦,问:“什么花样子这么当紧?”

林婉棠笑答:“珍珠这不是快该出嫁了吗?我想着亲自给她绣一个被面。寻常花样子总入不得眼,二婶婶说……”

林婉棠话说到一半,便被薛景睿拽到了怀里。

“好啊棠儿,你这是想躲着我是吧?”

薛景睿使坏,故意在林婉棠耳垂边哈出热气,林婉棠的耳朵顿时红了,倒显得很是可爱。

林婉棠假装懵懂:“夫君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躲你做什么?”

薛景睿耳语道:“我问过方太医了,方太医说我们可以……可以那个啥了。”

林婉棠俏脸微红:“那个啥?”

薛景睿着恼起来,一把抓住林婉棠的手腕,生气地虎着脸:“哼,故意装糊涂!”

林婉棠低头,粉面含春,却不说话。

薛景睿挑起林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