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这几日丹道大比前,若有空闲也可以去这宗门口参详一下,或许也是一场机缘。”

范明珠柔声回道:“好的父亲。”

范宏德叹了口气,“不过这也都是看缘法的,我们神鼎宗也曾有人在山门顿悟的,都是些凤毛麟角的顶尖弟子,你也不必强求。”

这是羡慕别人家弟子了,范明珠心中不愉,面上却不显,她上前给范宏德递了盏茶,像是不经意的提及:“听闻那山门顿悟的弟子是个灵值很低的五灵根,如今修为只到炼气三层?”

“嗯,”范宏德接过茶盏喝了一口,点头道,“这一点她却是比不过你。自你……修炼速度在同辈弟子中可算是个中翘楚,短短两月,已经炼气七层。”

范明珠这露出个甜美的笑容,“多亏父亲为我谋划。”

“悟性高的不代表资质好,她与你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的。”自从女儿换了单火灵根,修炼速度一日千里,他十分满意。

敛锋剑宗到达的第二天,剩下的两个宗门也都到陆续赶到。

六个宗门的弟子连同领队都被安排在单独的院落里住下。复源宗为尽地主之谊,在全员到齐后宣布于晚上举办一场接风宴,也好让各宗弟子们在大比前互相熟悉一下。

得到这个消息后,最兴奋的就属卢文星了,他平常就最好凑热闹,听说这白吃白喝的好事可高兴坏了,蹦到时宣跟前说道:“小师妹,今晚就穿我送你那件蓝色裙子!做为我们敛锋剑宗的宗花,可不能让别人抢了风头去!”

狭路相逢

宗花是个什么鬼?时宣被他闹得哭笑不得,“应当穿宗门统一服饰方好辨认的吧。”

六大宗门聚到一起,要是不靠衣服,多数人都分不清谁是谁的吧。

卢文星挠了挠头,有点失落道:“晚宴也要穿宗门服饰,大比当天更是要统一着装,那什么时候才能轮得上自己的衣服出场啊。”

时宣安慰道:“明日我们去山下坊市走走,就穿你送的裙子如何。”

“一言为定!”卢文星对于坊市还是充满期待的,顺便想到了三师妹,“到时候我们可以顺路打听一下,是否有个喜穿红衣的女修来此地卖过灵食,生意如何。我们宗门山下的坊市可是谈唐色变呢!”他说着,嘿嘿笑起来,显然脑内已经有画面了。

然而现实与他们想象的不同,前来参加晚宴的女修们,多数都没有穿宗门弟子服,而是争奇斗艳,各自都经过精心打扮,个个穿得花团锦簇,反倒衬得穿着敛锋剑宗弟子服的时宣显眼起来。

卢文星埋怨的看了一眼时宣,要是听他的就好了。

时宣姿态随意的坐在桌前,端起面前灵酒喝了一小口,好整以暇的打量着陆续进场的六宗弟子们,那闲适的模样丝毫不像一个第一次参加大型活动的新弟子,反倒比六宗带队的长老们还要随意。

神鼎宗是最后一个到的,他们几乎年年如此,因为每年都是丹道大比的获胜者,他们也更有底气做那压轴登场的宗门。大概范宏德十分享受这万众瞩目的感觉吧。

今年也是一样,最后出场的他们一经亮相,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范宏德一袭暗金纹黑色法衣走在最前面,他的身边是形容柔美、白衣飘飘的范明珠,再往后,跟了十几位弟子并一位长老,个个面色傲然。

若是六宗法会他们倒没这样的派头,但这里是丹道大比,在炼丹一道上,其余五宗都是弟弟。显然,他们也拿出了这样的姿态。

时宣就坐在他们的通道一侧靠前的位置。神鼎宗一行人目不斜视,显然没有注意过中途都路过了哪些小喽啰。

时宣觉得有趣,将手中灵酒杯子随意往玉桌上那么一放,“咔哒”一声响,在这一片寂静的会场显得格外清晰。

晚宴上所有人,上座的几位宗主,包括神鼎宗还没有落座的一行人全都看向了她。

真可谓受到了万众瞩目。

“抱歉,手滑。”这话说的十分不真诚。

然而范宏德父女却微微变了脸色。

范明珠差点崴了脚,幸好她身边的弟子扶了她一把才没有当众出丑。她面色惶恐的望向时宣,脸色都变白了。

这不是那被换了灵根本该死掉的时宣?她没有死?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丹道大比的晚宴上?她要告发自己换灵根一事吗?只是一瞬间,范明珠脑中闪现了几十种想法。最后她看向前方的父亲,才将将定下心来。

别慌,还有父亲在。

范宏德眯了眯眼看向时宣,一时心绪起伏。时宣看起来与往日有很大的不同,那目光直白大胆,若是不细看,都想不到一个人身上去。

他没有继续前行,而是停在了敛锋剑宗位置的前方,面向领队的舒元观拱了拱手,道:“舒道友,这弟子可是近期所收?她是我神鼎宗犯了错了逆徒,之前逃逸出宗,正被我宗通缉。还请舒道友将此逆徒交还我宗,我宗必当重谢。”

身侧传来一阵议论声,各宗弟子惊异于还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