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宏德说的也很有道理,六宗之间是有些不成文的规矩的,犯下大错叛逃的弟子,在这乾元西境中,其他宗门也不会接纳。

可问题是,其他五宗并没有收到神鼎宗所发的通缉令,并不知道他们在捉拿这样一位叛逃弟子,此时范宏德突然站出来说时宣是他们宗门的叛徒,就让人忍不住疑惑。

若是犯了大错的弟子必然会上宗门通缉令,而犯了小错的弟子,又哪能让范宏德如此不顾脸面,当着六宗宗主以及弟子的面会然长口讨要。

施明修没有听信他的一家之言,他转向时宣,声音放轻,像是怕吓到她似的,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时宣到这时才从座位上站起来,面带笑意,中气十足的回道:“自然不是真的!想来范宗主一眼便看出弟子具备非凡的炼丹天资,怕弟子在今年的六宗丹道大比上拿了魁首,夺了他神鼎宗的风头吧。”

“一派胡言!”范宏德一甩袍袖,怒道:“不知天高地厚!我身后弟子们具可做证,你就是我神鼎宗弟子!岂容你巧言令色的狡辩!”

“那都是你宗弟子,你是他们的宗主,还不是你说什么是什么,就算指鹿为马,他们怕是也不敢放个屁吧。”时宣说着,还轻佻的看向后面一排弟子,惹得神鼎宗弟子们怒目相向。

一旁的范明珠此刻才终于缓过来,见父亲这般做派,也有了底气,她轻轻蹙着眉,语带劝慰,道:“师妹何必如此,你离宗之后,师尊对你也很痛惜,都没有将你加入通缉令中,想来等你回了宗门,师尊罚过你之后,也就算了,咱们还是好姐妹。”

时宣这才分了缕目光给范明珠,笑道:“这么快就缓过来了呀,刚看到我时不是吓得脸都白了?”

此话一出,等于变相承认了她与范明珠等人相识的事,只是其中是非曲直,好像另有说法啊。

范明珠语塞,她心中暗怒,面上却无法显露出来,只一派委屈道:“师妹何必如此,我也是担心你呀。”说着取出手帕,在眼角拭了拭,像是哭出来了一般。

不如我来讲个故事吧

时宣转过头去,干脆没理会她,只对范宏德说道:“我来问问范宗主,既然你说我是你们宗门弟子,不如你拿出掌门令来,调出神鼎宗的弟子玉碟,让大家伙好好看看,我的名字是否在神鼎宗门下?”

这是没有的,当初范宏德带时宣回去就目的明确,若是把她的名字上了弟子玉碟,以后人没了还得处理。

范宏德没想到她这么难缠,冷哼一声道:“你一个五灵根杂役弟子,竟还妄想上宗门弟子玉碟,痴人说梦!”

“哦~贵宗宗主可真是事无巨细,连杂役弟子的名字都记得住,还死死揪住不放。再说杂役算哪门子弟子啊?这可与你们刚才的说法不符了,你们宗主千金都喜欢委委屈屈的管杂役弟子叫师妹吗?”

周围再次传来一阵低语声。

【杂役弟子不算是宗门的正式弟子,就算转投其他宗门也不会有人追究的吧。】

【我怎么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些复杂的事情在里面是我们不知道的。】

【但无论如何,一宗之主想要走一个刚入门的弟子而已,应该不难的吧。】

【不一定,若敛锋剑宗就这么将弟子交了出去,以后哪个还敢去这种宗门?】

【看施宗主的态度应该会护着弟子的。】

……

范宏德气急:“休要狡辩,本尊能记住你自是因为你在我宗犯了大错!”

“哦~不知所犯何罪呀?大家也都看得出我是个炼气三层的修为,这第三层还是昨天刚在复源宗山门外升的。这么个炼气期的戳破天去能犯下什么大错啊?”

“你偷盗了我宗重要丹方!”

“哦~”时宣持续阴阳怪气:“贵宗是把重要的丹方都放在柴房吗?竟是能让一个没什么修为的杂役给偷走了?”

周围一阵哄笑。

“自是你这小贼潜入我宗密室所盗!”

“哦~看来贵宗密室连个阵法防护都没有,任由一个杂役来去自如啊。而且这杂役都进了密室了,竟只盗走了个丹方,贵宗密室难不成连个珍宝法器都没有吗?”

“你!”范宏德本以为时宣已死,并没有提前做好遇到她的准备,说的越多漏洞越多,如今竟不知如何才能自圆其说。

他干脆向前一步,手中聚力向时宣拍去,竟是打算当场击毙了她!

围观的六宗弟子们齐齐发出一阵惊呼,能让一宗之主风度全无的出手击杀一名炼气期弟子,还是别宗弟子,这范宏德看来是恼羞成怒,真是连脸面都不要了。

眼前着一掌拍过来,施明修与舒元观同时出手,对着范宏德就是一掌,虽然没有拔剑,但剑修与丹修的实战差距摆在那,范宏德一击不成,反倒被打得后退两步,登时怒到红了眼睛。

“一言不合就痛下杀手,范宗主这事情做的可不地道啊,”施明修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站在时宣身侧,看向范宏德道。

范宏德恶狠狠的看向时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