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杰本来是进去等程仲亭的,给他见了吃惊不小。再一看旁边气得面红耳赤的池欢,又看看坐在沙发上浑身低气压的程仲亭,就猜到了。事情搞复杂了。昨晚祁正阳约程仲亭喝酒,打给程仲亭没接,就打到龚杰那里。问龚杰,“仲亭怎么不接电话?”龚杰如实回答:“程董和太太在一起。”那头停顿片刻,然后就是一阵爆笑。男人嘛,在一起难免说些不正经的。赵柯把电话拿过去,问龚杰:“你家程董是不是信了哥几个的建议,去床上哄老婆了?”眼下龚杰站在门口,看这情形,不仅没哄好,还更严重了。两人的关系更紧张了。程董这辈子就是太顺了,那帮朋友老想看他出点糗。龚杰清了下嗓子,打破房间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对程仲亭说:“程董您先去换衣服,我把这里收拾一下。”程仲亭才拿了衣服去卧室。路过池欢面前的时候看她一眼。池欢根本不想看他,一个眼神都不想给。程仲亭在里面换衣服,龚杰在收拾地上残羹。池欢觉得不太好,人家助理不该干这个。她上前去帮忙,可能是有点走神,手就被碎掉的碟子割了。龚杰赶紧阻止她:“太太您坐着,我去给您拿碘伏。”池欢说:“没有碘伏。”也不管手上流着血,继续收拾。龚杰知道这会儿她是带了情绪,也不好再说什么。等程仲亭出来,看见地上有血,不禁皱了眉,说池欢:“还玩上自残了。”龚杰在一旁站着,望天花板:您可以不说话。池欢没再理他,在水池冲了冲手,拿了包就出门去上班了。临走时对龚杰说:“小龚麻烦等一下帮我把门关好。”仿佛没看见程仲亭一样,说完就走了。程仲亭在池欢那里没有任何存在感,整个人相当低气压。直接导致上午开会时候,大家都感觉出来了,今天程董心情不好,浑身戾气,对谁都不友好,谁的工作汇报都不满意。跟他对话随时都有在摸老虎屁股的错觉。而池欢这边也不太好,一上午不在工作状态,老是走神,都被主管说了好几次了。后来她索性出了办公室,去阳台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才好了不少。昨晚的事情她记得相当清楚。尤其记得,有两次是她自己理智全无主动坐到程仲亭身上去的。还主动双手勾住他脖子和他接吻。如果在婚内,她觉得这没什么,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这个样子,她就觉得尴尬,让她很窒息。程仲亭这种行为,让池欢愤怒的同时,逆反心理更严重了。下午沈言吾带朋友来办业务,原本只是试探性的提议,说晚上带她去吃哪一家新开的火锅。沈言吾觉得池欢可能不会答应,结果池欢很爽快:“可以啊,没问题。”于是沈言吾送走朋友后,在银行的接待区等了池欢一个下午。外面没有停车位了,他的杜卡迪停到了旁边商场的地下车库去。下午四点多,池欢被行长叫去了办公室。池欢还在想着如何解释昨晚的事情,钟行长叹了口气,朝她抬起手点了点,“坐下说。”池欢看他很焦虑,心想钟行长是不是以为我被程仲亭潜规则了。不过没等她说什么,钟行长就开腔了,“小池,我现在这么叫你,人都有点发麻。”池欢:“……”钟家驹:“但是叫你程太太,给其他员工听了去又不好。”池欢闭了闭眼睛,有些泄气:“程仲亭跟您胡说什么了?” 撞车

“当时程董已经带你走了,是龚助理跟我交代的。”钟家驹说:“龚助理说你们是夫妻,你最近和程董闹了点矛盾,在离家出走。”池欢:“……”近墨者黑,小龚现在一点也不老实了。钟家驹看池欢没否认,眉头皱得更深:“所以程董之前突然中止跟我们行合作,是你俩吵架了在拿这件事调情呢?”池欢闻言大惊失色:“当然不是!”不过钟行长明显是不信她了。摇着头叹气,摘下眼镜擦了擦,“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这是能拿来开玩笑的么……”听着行长无奈的语气,池欢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这件事根本就与她无关好吗。之后池欢就回办公室去了。同事都好奇行长找她有什么事,是不是昨天的业务谈成了要给她算绩效?池欢心里烦得要命,哪里还有心情去想有没有绩效。同一时间,华森高尔夫球场。由于昨晚程仲亭失足了,今天赵柯和祁正阳默契的没有来惹他。许征陪着他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球,两人坐在太阳伞下喝咖啡。许征看他脸上脖子上都是印子,心想昨天晚上不知道是有多过火,忍不住笑着说他:“那两个死家伙的话你也信,简直是病急乱投医。”程仲亭没吱声,难得毫无防备,在许征面前一脸郁色。他叼着根烟,仰头靠在椅背上抽着。只要一想到早上起来池欢跟他水火不容的样子,心头就憋了好大一股火气。明明昨晚两人就很好,她也很喜欢,结果酒醒了就翻脸不认账。最后一口烟抽完,他得走了。起身,对许征说:“去医院看老太太了。”许征也要走了,和他一同去更衣室换衣服,边走边说:“等抽空去跟人家池欢道个歉。”话虽这样说,但许征知道要这人道歉估计是不可能的,但他能开口跟人服个软,事情也不至于没有转圜的余地。池欢临时要加班,想起沈言吾还在等她。觉得不太好让人久等,就给他发消息说让他先走,改天再请他吃饭赔罪。沈言吾回她:【都等一下午了,也不差这点时间】于是沈言吾继续等她,一直等到夜色降临。银行外面有专用车位,约莫八点钟光景,黑色库里南缓缓驶过来停好。程仲亭是七点半离开医院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