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处了几天之后,江成书才知道,卢卡安在意大利也算是豪门,他家的资产雄厚,家族企业遍布整个意大利,以及欧洲和亚洲的其他很多国家。

江成书在卢卡安的陪伴下,在意大利逛了四天,给妈妈和妹妹买了很多衣服和礼物,去看了斗兽场,圣彼得大教堂,特莱维喷泉。

罗马是个拥挤繁忙的都市,和国内的大城市不相上下,如果在这里工作,应该每天也会神经紧张,尤其是那些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人被困在里面会看不见方向。

这天,卢卡安给了江成书一套西装制礼服:“江,今天有一个朋友结婚,能否赏脸陪我去参加。”

没有你好看

阳光惬意,微风习习的午后,他们开车去了西城区的诺亚教堂。

宾客并不多,只占据了教堂一半的座位,但是所有人脸上都写满祝福和喜悦。

教堂的布置并没有像江成书想象的那样隆重,也许这才是普通人简单平凡的生活。

婚礼开始,伴着温情的音乐声,新郎站在礼台上,带着白手套的手缓缓向前伸出,迎接另一位新郎款款向他走去。

两人都身着黑色西装礼服白衬衫,新郎手上拿着白色的捧花,步态从容优雅,他走到礼台前,拉起爱人的手。

五十多岁的牧师用意大利语说着结婚誓词,之后两位新郎互相说着对爱人的誓词。

江成书听不懂意大利语,卢卡安在旁边为他深情的翻译:“在家人和朋友的见证下,我愿意让你为我的合法丈夫,从今以后,我将与你共享生活的每一刻,无论是喜悦还是忧伤,健康还是疾病,我都将忠诚于你,直到永远。”

卢卡安用中文,说的每个字,字字清晰,句句郑重,他不像是在给江成书翻译,好像是在他耳边对他郑重的承诺。

江成书不自觉的跟着重复了一遍:“我都将忠诚于你,直到永远。”

卢卡安没有注意到的是,江成书在说这句话时,手微微的发抖。

婚礼结束之后,他们并没有急着回去,卢卡安带他去了附近的一个广场。

因为是周末,广场上有熙攘的人群,年轻的父母带着孩子嬉戏,情侣们在喷泉下亲吻,白鸽受到惊吓飞起后又回落。

两人坐在喷泉前的长椅上,江成书觉得这样惬意的生活,就这样过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卢卡安看着他的侧脸问他:“在意大利,选择哪个月结婚都是有意义的,比如说一月是要保证忠诚,感情和善良,二月要保证永远爱对方,三月不是个结婚的好季节,因为感情会像天气,喜忧参半。但是现在是四月,象征着大自然的重生,会带来欢乐和好运,是个好兆头,所以他们才会选择四月结婚。”

江成书问他:“那你呢,你将来结婚会选择几月。”

卢卡安毫不犹豫的说:“当然是一月,婚姻中最重要的就是爱人之间相互承诺,忠诚并持续对对方保持爱意。”

江成书想了想说:“我有个朋友,他说他只爱一个人,但是却会和很多人一起。”

卢卡安睁大了眼睛,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之后礼貌的回答道:“你的这位朋友想法很特别,不过我还是不能够理解,我觉得只有对一个人有爱意,他的亲吻,拥抱和身体才会带来异乎寻常的吸引力。”

江成书继续问:“那如果有一个人,脸蛋儿和身材都很符合你的审美,但是你好像不是很喜欢他,那你可以和他亲吻吗?”

卢卡安摇了摇头说:“no no no,如果我不喜欢他,我想他的脸蛋和身材对我也不会什么吸引力。你们中国有句谚语,情人眼里出西施。”

江成书很喜欢和卢卡安聊天,他们在很多事情上都有着同样的原则和想法,他的幽默和成熟总能很快让江成书变得放松。

江成书玩笑的指着面前刚刚经过的一个意大利青年,低声说:“他怎么样,我觉得他长得很帅呢。”

卢卡安望着江成书的眼睛说:“我觉得他没有你好看。”

结不了婚

江成书羞涩的一笑,卢卡安突然起身,学着刚才那位五十多岁神父的语气,滑稽的说道:“江成书先生,你愿意让你身边这位帅气的小伙子,做你的丈夫,无论贫穷还是疾病,都永远对他保持忠诚,不离不弃吗?”

接着他又转个身,站在江成书前面,有模有样的模仿起江成书的语气,很开心的说:“我愿意。”

卢卡安的举动逗得江成书笑弯了腰。

事实上,卢卡安在工作和生活中性格的反差是非常大的,有一次卢卡安下属的工作出了很严重的纰漏,他又不忍把江成书一个人丢下,于是便带他去了公司。

卢卡安在工作中完全是另一个样子,专注认真,却不缺乏决断力和执行力,他的下属,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意大利男人,羞愧的在他面前低着头,那是一份上百万的合同,他看见卢卡安的手气的直发抖,他会严厉的指责他,但即使是指责,用词也极尽礼貌和克制,江成书觉得这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