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左右闲着无事。”季益芳想着走一走歇一歇,总能上去。

山虽然不高,但正值仲秋,树叶有红有黄,层林尽染,景致倒是不错。

尤其爬到了一定的高度,从上面看下去,一片金黄,心里再多的郁气也都散尽了。

季益芳正觉得哪怕没去观里,就这样看看也好,便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接着便是一声尖叫。

季益芳扭过头去,却见细叶已经躺到了地上,一个大汉扔手里还拿着砖头。

“你要干什么?”季益芳立即往后退,但很快便到了边缘。

“小美人儿,小心点儿,滚下去不死也会残,还会破相,那就太可惜了。”大汉一脸狞笑地朝季益芳走了过去。

季益芳又往后退了一步,可后脚跟往下一陷,她赶紧抓住了旁边的树。

“你想要怎样?”季益芳的声音都零碎得不像样子。

“小美人儿,我想要怎样,你猜想不到吗?”那大汉又往前逼近了两步,还抹了一下嘴。

“我,我给你银子,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季益芳抓着树的指甲都已经断了。

“你给我银子?嘁,要是夏家那二姑奶奶我还能听听,你能有多少银子?”那汉子不屑地说。

听汉子说的,季益芳明白了,这人不是夏忱忱的人。

“我爹是京中高官,你如果对我,对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季益芳脑子嗡嗡的,又往下面看了一眼。

季益芳想跳下去,可这种高度,吓得她腿软。

金黑子

“你爹是高官?我爹还是皇帝呢。”

那大汉嘻嘻笑着,然后朝季益芳伸手抓了过去。

季益芳一声尖叫,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季益芳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了柳叶庄的床上。

“我怎么……”季益芳一开口,便想起了之前在半山腰上的事,不禁抓紧了衣襟,全身都在颤抖。

是梦吧,这一定是梦。

季益芳使劲地看着房间的摆设,是她的房间,那之前一定是梦。

“季四姑娘,您醒啦?”翡翠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

季益芳朝翡翠看了过去,不明白她为什么在自己的房间里。

“细,细叶呢?”季益芳颤声道。

“细叶她在隔壁歇着呢。”翡翠一边把药放下,一边扶季益芳起来,并将大迎枕放到她身后,道,“她受了点儿小伤,季四姑娘不用担心。”

“受,受伤了?”季益芳眼前闪过细叶躺在落叶上的场景,似乎,还见血了。

见季益芳眼里满是惊惧,翡翠便笑了。

“很快就能好的。”翡翠端起药碗说,“季四姑娘,这是安神汤,您喝了再睡一觉,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季益芳终于明白了,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翡翠,我,我……”季益芳看到自己穿着里衣,不由得抱紧了自己,眼泪喷涌而出。

翡翠慢悠悠地将碗放下,又看着季益芳哭了一会儿,才道:“季四姑娘,您不要想岔了,其实什么事都没发生,几个上山捡柴的婆子把您救下来了。”

“什么事,都没发生?”季益芳抬起头来看着翡翠,突然激动起来,“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是,而且那男人也被李管事带着人抓起来了,正在柴房里关着呢。四少夫人想问您的意见,是咱们私下审一下,还是送到官府去?”翡翠问季益芳。

“不要送官府。”季益芳一把抓住了翡翠的胳膊,“不要!”

到了官司,自己的名声就全毁了。

“好好好,不送不送!”翡翠使劲地抽出自己的手,这时候力气倒是挺大的。

“那您是自己审,还是要我们四少夫人帮着一起审?”翡翠又问。

“烦请四嫂,帮我一起……审!”季益芳想到那汉子,身子便开始发抖,哪里单独审得了。

即使再害怕,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

见季益芳一副恨不得活刮了那汉子的模样,翡翠又端起了药碗,说:“四少夫人怕您的身子撑不住,因此让您好好地睡一觉再过去。”

季益芳沉默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现在体力确实不支,于是一咬牙,将药一饮而尽。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后时分。

那真的是安神汤,不是蒙汗药?季益芳揉了揉太阳穴。

“咦,季四姑娘,您醒啦?”这回是琉璃在床旁边守着。

“叫细叶过来。”季益芳有气无力地说。

“细叶姑娘受了伤。”琉璃不解地看着季益芳。

“她是我的丫鬟,叫她过来。”季益芳的声音尖厉了起来。

“那我去叫便是了。”琉璃并没有被季益芳吓着。

细叶虽然伤不重,但毕竟也是见了血的,可她只是一个奴婢,季益芳要她,她除非真的起不来。

没办法,细叶只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