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濯见永平王竭力隐藏着自己的激动,不禁撇了撇嘴,父王真是没见过银子。

“你们兄弟跟着你媳妇好好干。”

宋濯万万没想到永平王居然说出这么一句别出心裁的勉励的话来。

幸亏没让宋澈听见,否则他不定又委屈上了。

宋濯将夏忱忱送到二门处,一咬牙,还是将怀里的荷包摸出来扔进了夏忱忱的怀里:“礼轻情意重!”

礼轻……夏忱忱拿着荷包都不知道怎么回才好。

但打开荷包,夏忱忱的眼睛瞪圆了,礼轻?

“四爷,这些金刚石您是从哪儿得来的?”夏忱忱感觉自己的呼吸都紧促了些。

“在一个东丹人手上买的。”宋濯颇不在意地说。

“这么多,得多少银子?”夏忱忱看着这小半袋的金刚石问道。

“五十两……”宋濯低下了头。

比起夏忱忱给自己的分红,这确实是少了些。

但在娶夏忱忱以前,宋濯是绝对不可能拿出五十两银子出来买一堆石头的,五两都不可能。

可这会儿,宋濯却觉得夏忱忱的神色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四爷,您知不知道这位东丹人手里还有没有金刚石?”夏忱忱压住激动问宋濯。

“没有了。”宋濯指着荷包道,“他手头只有这么些。”

“只有这么些,四爷就全买了?”夏忱忱觉得宋濯是不是太大方了些。

“这金刚石极亮,我怕你要镶在孔雀尾巴上。”宋濯回道。

宋濯也不想买这么多,但当时真的就是这么想的,觉得这些金刚石好像就镶在孔雀尾巴上好看,孔雀尾巴上每根羽翎都镶上一颗金刚石,应该挺耀眼的。

想像一下夏忱忱戴着这样的钗出门,谁还敢瞧不起她,宋濯被这得意冲昏了脑子,一口气将那东丹人的金刚石全买了。

又因为都买了,所以东丹人给了一个低价。

这倒让夏忱忱为难了,镶不镶?是不是有点儿浪费呀。

没什么脸面

不过迟疑也就一瞬间,夏忱忱便决定为了这袋金刚石去做一支孔雀钗,反正自己又不是浪费不起。

最重要的是,自己真的这样做了,宋濯瞧着肯定是会很高兴的,以后买礼物会更上心一些。

虽然自己会用别的方式弥补给宋濯,但有人送礼的感觉,还是很令人心情愉悦的。

心情一愉悦,就活得久。

“四爷,那东丹人如何联系,可否告之于我?”夏忱忱极尽温柔地问。

“你还要买?”宋濯音色都不稳了。

“嗯,我怕回头不够,到时候再让他回国的时候带几颗来。”夏忱忱觉得自己扯了个好理由。

“那不碍,我跟他说就成。”宋濯表面大度,内心在滴血。

可本来就是自己送少了,肯定要补啊。

摸了摸怀里的银票,宋濯的气息勉强平衡了些。

待到宋濯和夏忱忱离开,梅树后面闪出一个人来。

王心月面无表情地盯着宋濯和夏忱忱的背影,那种木然就连贝香瞧着都有些毛乎乎的。

这种时刻,脸上出现任何一种情绪都是正常的,唯独没有情绪才是最不正常的。

“大少夫人,大公子怕是醒了。”贝香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醒了就醒了,又不是没有丫鬟和嬷嬷陪着。”王心月的神情里完全没有之前的关心与着急。

这般精心养大的又怎样呢,最后也是个吃里扒外忘本的货。

贝香难以置信地看着王心月,不相信这话是从大少夫人嘴里说出来的。

“大,大少夫人……”贝香喃喃道。

“走吧!”王心月最终叹了口气。

永平王这边拿了银子,想到民间有男子要养家的说法,于是少见地拿着银票去了宁安堂。

翟氏好些天没见到永平王了,这会儿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还是忍住了,很多事情要徐徐图之。

永平王也忍住了,好事儿不能一开始就说,得留到最后。

于是两人都憋到了饭后,永平王才慢悠悠道:“老四……”

提到宋濯,翟氏便忍不住地打断永平王:“老四他……”

这一开口,翟氏又意识到,应该让永平王先把话说完。

“王爷,您想说什么?”翟氏有些心虚地问。

“嗯?你先说吧。”永平王抬了抬眼皮子。

翟氏想着自己说便自己说,万一永平王说宋濯什么好话,或者他又有什么要求,自己反倒不好说了。

于是翟氏便道:“王爷,您可知道那双十会的事儿?”

“双十会?”永平王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听正道说过那么一嘴儿,“双十会怎么啦?”

“您不知道?这双十会可是老四搞的,纠结一群人,整日在外面打马游街的,您也不管管?”翟氏不满地看着永平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