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粟忙用天火为他疗伤,两个人的天火之息互相纠葛在一起,毫不避讳修罗卫的查看。

双方的争斗发生得突然,结束得更突然,那四品的鬼修还要继续攻击,却被修罗卫抬手给拦下了。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四品鬼修嘶嘶忍痛的喘气声。

赵一粟飞快为江云尘疗好伤,眼里露出轻蔑:“可在本宫这里搜出什么?”

修罗卫挡在面具下的脸让人看不出表情,但赵一粟就是能从那张面具下感受到很冒犯的、被人当犯人审视的感觉。

这目光持续了许久,修罗卫才说:“拿出令牌,我要检查。”

赵一粟的令牌被天火灼的痕迹无法抹除,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这时候锦被底下她的手被江云尘捏了一下。

江云尘将两个人的令牌亮出来。

只见原本属于他的那枚令牌上也多了一片被天火灼烧的痕迹。

修罗卫的目光狠毒地在两块令牌上的灼痕停留片刻:“这是怎么回事?”

江云尘面色坦然:“此令牌材质太差,受不住天火之息。”

赵一粟嫌弃地想把令牌丢掉:“本宫不嫌你们给的令牌破,你们倒嫌本宫没有保管好?可笑。”

可惜令牌是丢不掉的,任凭她怎么甩手,令牌就像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缠绕一般,绑定在她的手掌中。直到她愤怒地从掌心亮起火焰,将那块令牌直接放在天火中焚烧。

修罗卫目光如炬观察着令牌的变化,当然了,赵一粟刻意控制着天火燃烧的力度,让令牌在天火中盘旋了片刻,仍旧只留下一点灼痕,并没有彻底烧坏。

“住手。”

终于,修罗卫算是看够了,抬手用法术打断了她的焚烧。接着他点亮了定向盘,在上面没发现什么异常的标点,最后巡视一圈整个房间,招呼道:“走。”

鬼修们全都默默跟上,消失在房间内。

富贵楼的掌柜这才擦掉了一额头的汗,忙给二位赔罪,一路点头哈腰地退出去,顺便不忘关上房门。

鬼王

待人走远了,江云尘才重新在房间内设下了六品的结界。

赵一粟整理好衣衫,从床上跳下来:“不觉得修罗卫来得太快了吗?就像一直在等着机会查探我们。”

“看来是那个新鬼王不放心我们的身份,借着抓贼的名义派个心腹,再次确认我们的身份。”

江云尘一边说,一边推开一点窗户缝向外看。

不仅是他,酆都常年紧闭的窗户不少都被推开了点缝隙,住在里面的人大着胆子往外看,满城修罗卫在暗夜中穿梭,时而抓走一些可疑的人。

凌冽的风声和鬼修嘶吼的声音由远及近飘过来,让本来就恐怖的鬼城更蒙上一层诡异色彩。

赵一粟刚要说什么,被江云尘示意噤声,然后他勾勾手指头让她过去。

赵一粟靠近了窗缝,目光往外看。

就在他们落脚的楼下,一只鬼修被修罗卫抓住,原地抹杀了。

从前离得远,加上有很浓的冥气,看不分明。今天离得很近,两个人都看见被修罗卫抹杀的鬼修散成了一团魂烟,而那魂烟并没有消散在空中,尘归尘土归土,反而被修罗卫手里的长枪给吸收了。

江云尘轻轻关上窗户。

“白天我借那枚鬼修令牌的时候就觉得不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现在看来,修罗卫抹杀掉那么多鬼修,其中还有隐秘。”

赵一粟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吃货呢?今天城里冥气变淡,是吃货干的吧?”

江云尘抬手,掌心多了一个灵兽袋:“已经收回来了。六品之后我的功法又精进不少,加上张三给的灵兽袋特别好用,想把吃撑了的吃货收回来很容易。”

赵一粟将神识探进去,看见涨成了球的吃货肚皮翻天,躺在灵兽袋里呼呼大睡,连梦里都在打饱嗝,顿时一脸无语:……

孩子开心就好。

她坐回桌子上,慢慢把修罗卫身上的令牌怎么点亮定向盘,而定向盘又是怎样使用、操控、以及相邻的修罗卫可以互相定点传送的事讲给江云尘听。

“……通过这些令牌和定向盘,鬼王可以掌控整个酆都所有的人员动向,相当于长了天眼。定向盘可以互相传送消息,哪怕是一个在城内一个在城外也可以,这比顾姐姐教我的用小花传信的功法更加高级。

“定向盘上的修罗卫还可以互相观察彼此的位置,不断调整队形,保持在一个完美的攻防皆可的阵法上,一处有情况,最近的两处可以利用定点传送功能立刻驰援。只是这个鬼修传送的功能比信息传送功能的范围要小很多。

“另外,鬼王府的地形和西城墙附近被隐藏了。还有,定向盘只有修罗卫知道怎么启动,我对着令牌试过,没用。”

江云尘默默听着,结合他刚才近距离看见的那个修罗卫如何点亮定向盘,他说:“这套东西似乎来自我从前在神息陵中看到的纵横术。”

赵一粟:“你展开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