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要顽强的挣扎一下,她反问:“怎么没表情了?没看到我在笑吗?笑容也是瓦解对手心防的利器。”

“你笑的不够凶狠。”接话的竟是冰美人成锐,他说这话的时候依然面无表情。

弟子们再次笑作一团,上课十几天,听到成锐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没想到这厮还挺记仇的。

项容拉着时宣道:“今日才算正式见了面,不如就一起去膳堂吃上一顿,庆祝你在六宗丹道大比夺冠,如何?”

时宣也正要去膳堂,遂一挥手,大气道:“走,全都算上,这一顿我请了。”

“好啊!”

少年们的友情就是这么简单,一行人吵吵闹闹的奔向膳堂,连一向独来独往的冰美人都没落下。

等时宣这边热闹完回到自己的院子,已经是半下午了。

陈吉已经在院中等候多时。

“大师,你让我准备的东西已经备齐了。”自回到宗门,陈吉父子便住在时宣的偏院,时宣近期忙碌,便将治疗陈胜君的准备工作交给了陈吉,他自是没有不愿意的,做的尽心尽力。

时宣还是挨个察看了一番:“以后别叫大师了,只管叫我东家吧,我向宗主要的铺面也快下来了。等到解了毒,咱俩就是合作关系了。”

陈吉忙恭敬道:“属下必定竭尽全力!”虽说东家是个没什么架子的,可做了多年掌柜的陈吉也不会失了分寸。

准备工作已经就绪,时宣拿出早已配好的药材,放入大缸中煮沸,然后等水温降下来时,将陈胜君送入缸内药浴。

热气蒸腾,不多时,陈胜君已满头大汗,那渗出来的汗液泛着些幽幽的紫色,看着就十分不正常。

时宣看准时机,将提前准备好的三毒丹给他喂下。

三毒丹顾名思义是一颗毒丹,时宣第一步便用了以毒攻毒之法。

这丹药一下肚,眼见陈胜君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种死灰一般的颜色逐渐蔓延,随即七孔流血,模样颇为渗人。

一旁的陈吉紧张的额头冒汗,想上前察看又怕惊扰了时宣的治疗。

陈胜君形状惨烈,似乎危在旦夕。就在这时,时宣给他喂了一颗清障丹,然后将他的十指扎破,紫黑的血液顺着十指滴落,发出一股无法形容的难闻气味。

我为大师兄付出了太多

陈胜君于昏迷中不自觉的抽动着身体,黑血持续滴落在时宣准备好的瓷盆当中。时宣还想着废物利用,回头用这毒血炼制成毒丹,定有一番奇异风味。

许久之后,当陈胜君的指尖滴下的血液渐渐变红,时宣适时往他口中塞入一颗洗髓丹。然后语速飞快的吩咐陈吉:“一个时辰之后,把他清洗干净了我再回来。”

她说完这句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陈吉以为她有急事要办,没有多想,只尽心尽力守在陈胜君的身边。

不多时,陈胜君身上开始散发出恶臭的气味,仿佛头发丝都在向外冒出污垢,他浑身上下就像在污泥中滚过几圈,几乎看不见真容。

药浴桶中的水几乎成了全黑,室内充斥着令人窒息的臭味。陈吉被这味道辣出了眼泪,但一想到这是儿子正在排出剧毒,又觉得这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于是坚定不移的呆在桶边,痛并快乐着。

此时他才意识到,或许时宣匆匆离去并不是因为什么急事,只是要躲避这恶臭的气味而已……

果不其然,一个时辰后,陈吉将陈胜君清理干净并收拾好残局, 时宣便又施施然出现了。

她上前仔细察看了陈胜君的状态,并再次取了他的指尖血试验。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情况很不错,和我预想的一样,往后每天只要药浴放血就好。”

躺在榻上的陈胜君仍然昏迷不醒,面色青白,但比起之前的灰败之色是要好上太多了。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来?”陈吉问道。

时宣想了想,“七到十天吧,还要看他自身的恢复能力。”

听到儿子即将醒来,陈吉激动的老泪纵横,“这一次,我父子二人多亏了能遇到东家,”时至今日,他才从将近一个月的绝望情绪中拔出来,“我父子二人无以为报,往后一切但凭东家差遣!”

“陈伯无需客气,往后你我也只是主雇关系,药钱就慢慢从工钱中扣除吧,其它的也不必再提。”

“老朽这条命都是东家的,哪还有脸要什么工钱!”

时宣怀疑这样下去你一句我一句能客气到地老天荒,于是岔开话题,取出一瓶丹药递给他,“这里是一瓶补血丹,每日给他服上一颗,不然天天放血……嗯。”

她想说的是:不然天天放血,还没等毒死先要失血过多身亡了。幸好,及时考虑到陈吉的心情停住了。

陈吉连忙道谢。

“这几天的药浴材料我都给你备好了,你每天给他泡上就行。若是有事,就到主院找我。”

时宣安顿好了陈家父子之后,就起身去了藏书阁,她要去查阅一下门规,看看触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