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这才合上手里的同学录,不紧不慢回道:“我不想烧这根高香,谁爱烧谁烧去。”起身对上何丽娜恼怒的表情,淡然道:“妈,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品,我不想像你一样,一辈子活在男人的鄙视里,不管他怎么打击、践踏你的尊严,你永远都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池欢的话让何丽娜攥起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毕竟是自己母亲,池欢也不想再说难听的话刺激她,只道:“我和程仲亭,这几年我尽力了,他不喜欢我,他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妻子,稳定的婚姻。但这不是我要的。”吃完饭,池欢听了池大州的话,开车送程仲亭回去。很多事情跟家里说不清楚,一开口又要起冲突,池欢嫌麻烦。程仲亭也确实喝了酒,送他一下也无妨。车子平稳行驶在晚上八九点钟的马路上,万家灯火通明,池欢心里却空荡荡的。程仲亭靠坐在副驾驶上,他酒品还算好,这会儿很安静的在闭目养神。等红灯的时候,池欢转头看他。视线落在那张英俊清冷的脸上,一时失了神。程仲亭确实长得很帅,鼻梁挺拔,唇形精致,下颌线极其优越,洁白衬衫领子下是若隐若现的性感喉结。他的五官明明生得柔和俊秀,眉宇却偏偏锋利,尤其是那双被时间和阅历沉淀过的深邃眼睛,跟人对视时总能让人心生畏惧,仿佛所有的心虚溃败都能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形。“你这样一直盯着我,我会起反应。”程仲亭突然睁眼,吓了池欢一跳。手一抖,不小心鸣笛,“嘟”一声长响在这安静的长街非常刺耳。 糖衣下一秒转绿灯了,池欢收回视线认真开车,避开了那一瞬的尴尬。程仲亭这会儿酒意过去了不少,看不远处有药店,对池欢说:“前面停一下。”池欢没看他:“做什么?”“给你买药。”池欢不打算停车:“送完你回去我自己知道买。”程仲亭手搭在车窗上:“爸妈还不知道你离家出走。”“……”池欢平时挺温和一个人,这段时间很容易被他激怒。“你打算拿这个威胁我?”程仲亭唇角微动,转头看她:“别说得这么难听。”池欢:“程仲亭,你不要拿糖衣炮弹去收买我父母,没用的,离婚这件事任何人阻挠都没用。”车里气氛一下就到了最低点。池欢包里的手机响了好几声,是微信消息。正好又到了红灯,她拿出来看,是沈言吾在找她。今晚宁筱和沈言吾一帮人约了玩,刚吃完饭准备去玩密室逃脱。宁筱随口提了一句池欢喜欢玩这个,沈言吾就给她发消息来了。【欢,你要来和我们一起玩密室吗?】【我们在gip这里,刚买了票准备进去了。】【你要来的话我们玩完这个再等你。】程仲亭侧目扫到那几行字,心头冷嗤。喊得倒是亲热。池欢很久没玩过了,确实是挺想去的,便回了沈言吾:【好,你们先玩着,我大概半个小时后能过来。】“绿灯了。”耳边传来男人冷硬的提醒,池欢收好手机,踩了油门。把程仲亭送到澜庭居,池欢停好车连大门都没进,准备走,被程仲亭拽住胳膊:“我实在搞不懂,你为什么非要离婚。”池欢一怔。眼前划过断断续续好多画面,那些画面让她一回忆起来就无比痛苦。她说:“你永远都不会懂。”程仲亭酒后回家,白阿姨照旧去厨房给他煮醒酒汤。白阿姨在楼下忙活的时候,程仲亭点了根烟站在落地窗前,拨通了祁正阳的电话。“你找宁筱问清楚,池欢一定要离婚的原因。”祁正阳今晚没约到宁筱,正郁闷,说话都带着情绪:“那天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池欢不喜欢你,一直避孕没打算跟你生孩子。”玻璃倒影里,程仲亭的脸看着就沉了下去。

祁正阳不爽,也不打算让程仲亭好过:“要不是跟你有婚约,她大概率是要跟你弟结婚。”程仲亭的脸更黑了。“人家航航年轻朝气又阳光,还帅,小姑娘都喜欢那一型。还有那个大学生,邻家哥哥一样。你说你这种老奸巨猾的资本家……”老祁还想说点什么来打击程仲亭,好转移自己感情不顺的郁闷,程仲亭直接把电话给他挂了。又站了一阵,等那支烟快燃尽的时候,程仲亭打了龚杰电话,“查下最近和池欢走得近那个姓沈的大学生。”十几分钟后龚杰回过来,“程董,很巧,沈言吾是我们前期考察的实验室项目负责人。”程仲亭重新点了根烟抽着,眼神淡薄傲慢地望着远处。确实很巧。 记仇宁筱和沈言吾他们有个群,今天上午宁筱看群里在议论,作为负责人的沈言吾被投资方要求退出项目。而那个项目的投资方就是博宇集团。宁筱说:“欢欢,我看程仲亭就是针对沈言吾,他知道沈言吾在追你,恶意打压他!”池欢皱眉看她:“沈言吾没追我!”宁筱,“等你离婚了一定追你。”“……”完全没法好好说话。看池欢一脸严肃,宁筱也正经了,“我跟你说,程仲亭那种人很记仇的,你给他戴了绿帽子,估计他就不止在这个项目上遏制沈言吾。说不定以后沈言吾就别想在这一行干了。”还绿帽子,越说越离谱。池欢不信:“他有这么厉害吗!法治社会,现在没有富可敌国只手遮天那套了!”话虽如此,吃过饭池欢还是忍不住给程仲亭打了电话过去。彼时程仲亭刚从会议室出来。与父亲程建宁在公事上有分歧,程建宁拿董事长的身份压他一头,原本会议结束时程仲亭周身气压就很低了,恰好池欢电话打过来态度不好,他也没什么好语气。池欢说:“程仲亭,你做人能不能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