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他的话很有说服力,还是林玉然本身就给罗夫人留下了一种可以信任的感觉,或者是此时此刻,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会去尝试,总之,等老中医一住嘴,罗夫人的脸上就表现出一片坚毅,然后,她用一种略带期待的眼光,祈求地看着林玉然,强忍呜咽地说道:“小兄弟,一切都麻烦你了!”

向她微微一笑,林玉然示意两名护士将病房的大门关上,然后,他才当着五双好奇的眼睛,“变”出了那根暖玉萧。病房里的温度一下子就升了起来。其实,以他的实力,根本不用借助于任何法器就能救醒罗实远。但是,在这个时候,适当地夸张一下道门高人的手段,应该是更能令人信服。

他示意护士将罗实远的病服撕开,只见胸口处有块阴寒的不断变幻着形状的青黑,罗夫人脸色一变,正要惊骇出声,他又不慌不忙地举起暖玉萧对准这块青黑,轻吐一声:“天地无极,一元借法,诛邪!”只见一道肉眼可见的红光带着一股炙热,倏地从暖玉萧的端口飞出,一下子就没入青黑之处,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原有的青黑颜色很快就变淡、消散,最终化为无形。

紧接着,本来躺在床上纹丝不动的罗实远就有了动静,胸口开始出现了很缓慢的起伏,口鼻也渐渐有了轻微的呼吸声,心电图上一直平直的线也出现了跳动。

林玉然淡淡一笑,右手一招,将墙角的一个热水瓶取到手里,揭开盖子,手一翻,扔进一粒清香扑鼻的红色药丸,再将瓶身晃了晃,然后示意一位护士小姐去取来一次性杯子,给在场的每一位,包括她自己都倒了一杯药水:“此药丸有驱除邪气、固本培元、延缓衰老的功效。我知道,你们今天为了救他,也确实尽了全力,虽说是职责所在,但善有善报,此药便当是回馈,都喝了吧!”

众人有些呆呆地接过药水,只有老中医喜不自胜,毫不犹豫地喝下了肚。罗夫人见他这个举动,想了想,爱夫心切,先给床上的丈夫小心地一勺一勺喂下,眼见他脸上很快就恢复了红润,精神也好了很多,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将自己的那杯也十分文雅地喝了下去。

这药水也神奇,她之前因着老伴出事而心急如焚地熬了半日,本来已经是神疲气倦,这才喝没几秒钟,居然觉得一股极为舒服的暖气慢慢地在身体中游走,神气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脸上也是神采奕奕,好似完全变了个人。

看到她的明显变化,两个护士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交流了一下眼神,也迫不及待地一口气饮尽杯中水。只剩下那名西医,脸色略为尴尬,犹豫了片刻,但实在捱不过那种诱惑,最后将心一横,轻轻一叹,举杯饮下。

“好了,罗老已好,大家也可以放心了。记住,今天之事,除了在座各位,再也不准跟任何人说起,对医院来说,这医好罗老的功劳,还是算在你们几位的身上。现在你们俩可以出去汇报了。这位大姐,麻烦你帮我守住门口,我还有话要跟罗老和罗夫人商量。”林玉然看着所有人都喝下了药水,脸上也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朝罗实远又看了一眼,便再度下了命令。

众人亲眼见到他的神奇手段,对他的本事已经充满了信服,自然是不会违背他的意思,两名医生和另一位护士互相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便听话地退出了病房。

见到大家都离开了,罗夫人再也没有顾忌,心悦诚服地起身,走到林玉然面前,再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信女曾燕,给道长叩头,谢过道长今日救我夫君一命,今后道长若有任何差遣,但请吩咐,信女一定会尽力去完成。”

林玉然也不避让,完全受了她这一拜,再将她亲手扶起,正要说话,突然听到病床上传来一声微哼,两人回过头一看,原来罗实远已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罗夫人惊喜万分,也顾不得许多,很快就扑到病床上急切地问:“老罗,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看她那幅关切的神情,林玉然会心地笑了笑,也不介意,只是找了个凳子从容地坐下。

几分钟后,老两口尽情地沟通完毕,罗实远在夫人的搀扶下坐起身来,朝林玉然十分感激地抱了抱拳,行了一个完全传统的古礼:“小道长,今天真要谢谢你了,若不是你及时出手救我一命,现在我只怕已经到了阴曹地府了。”

“罗院士,不用这么客气,您是我们国家的高级知识分子,世上还有很多的疑难课题等着您去研究、去发现,我也只是恰逢其会,凑巧而已,像您这种情况,任何一位有道之士都不会袖手旁观的。”对着这么一位德高望重的“国宝”级人物,林玉然即使有再大的本事也是不敢怠慢,说话时竟客气很多。

一旁的罗夫人可就不满意了。她其实也是比较纯朴的人,林玉然的高明是她亲眼所见,轻轻松松地就将已被医生们宣布死亡的老伴从鬼门关上救了回来,这种恩惠绝不是行一个古礼就能抵消的。再说,她所住的北平大学是注重现代科学的高等学府,这种奇人异事平时可是难得一见,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岂能失之交臂?

她也是个心思灵敏之人,想起林玉然适才所说,有事要与自己夫妻商量,便十分热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