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个空隙,他又放出一股神识,瞬息间在北平城内飞快地搜索了一遍,马上就在一处安静道观的一间简单的厢房里觅到一袭崭新的青色道袍,看上去质地和手工都还不错。于是,他微微一笑,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略为抖了两抖,只见一道白光迅疾地闪过,他已以“移形换物”的神通,将钞票“送”去了道观,换回那件青色道袍。

“苍元子,穿上吧!”将道袍递给了一旁脸色微红的老道士,林玉然背过身去,眼光微转,等苍元子穿好以后,他才站起身来打开了房门——林妈等四位已经在门口笑吟吟地等候了。

林玉然非常简单地给大家做了介绍,再以极扼要的口吻向苍元子说明了仙界的现状、此次鬼谷子下界收徒的真实原因、眼下他们已经采取的一些手段,听得苍元子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唏嘘不已。

离林玉然今天下午与修行界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刻钟的时间,苍元子率先有所感应,一种带着期待又欣慰的复杂的目光很自然地看向了正南方——那里正有一名风云派的弟子向此处御宝飞行。

紧接着,林妈的眼睛也亮了,她坐直了身体,轻声地说:“然儿,他们来了!”

“嗯,我们下去吧!”林玉然会意地点了点头,取出一粒“清灵丹”,示意朱有能稍后将其融入茶水之中以待来客。

来到一楼客厅,林玉然和林妈各自在面向大门的两个高角紫檀木座上并列坐下,下首两侧让朱有能放了十个直角靠椅,赵钱和徐南形分坐了左、右两边的第一排,苍元子则垂手站在大门前,暂时充当了迎宾。

看大家都坐好了,林玉然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一翻左手,一盏形状略为古朴的四面双层宫灯便于虚空中赫然出现,八个角线上均刻有一条屈身沉腹又瞪着双眼的紫金龙。他心念一动,左手发出一股仙灵之气,同时向上一托,宫灯顿时产生感应,在向上徐徐升起的同时,紫金龙张开的大口里也开始喷出一点淡淡的,金色中略带着紫焰的火球,很快就将大厅里照亮。

几乎是同一时刻,苍元子马上就有了感应,心灵中不自觉地就是一阵颤抖,一股无形的威压如泰山盖顶般朝他压来,头顶处的上空,虽然是空无一物,却又是重愈万吨,他脸色一变,又不敢开口求饶,只好咬紧牙关,将心一横,准备拼尽全身修为去抵挡这种威压,但方才转过这种念头,只听得林玉然鼻子里轻轻一哼,那种庞大的压力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苍元子心中立刻了然——这是师祖爷存心在自己面前立威,才会刻意地展现如此强大的几近仙人一般的修为。当下,除了心里原本的感激和恭敬,向来以玄门高手自居的他很自然地就对林玉然生出了由衷的佩服:“没想到这位师祖爷的修为如此高深,根本就无法让人抗拒,不愧是祖师爷亲自调教出来的弟子。以后,我若能全心辅佐,他必定也会悉心指导,那又何愁仙道无期?”

这一切其实也就发生在一念之间,没多久,公寓外的草地上时不时有光华隐现,九位老少各异的道门弟子御着不同等级的法宝飘然降落,惊讶地互相看了一眼,其中的八位再齐齐将目光投向门前负手昂然站立、气质超凡的苍元子,感觉到他身上那种隐而不发的元婴期修士的气息,心中便有些忐忑不安,尤其是其中两位几近百龄的道长,更是疑惑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觉得有些面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迟疑了一会儿,方才一个个出言禀明身份。

“天师派玉虚掌门座下玄机子携本派第二十五代弟子无易,受鬼灵子前辈之邀,特此前来,请这位道长代为通报!”穿着一身金光闪闪的八卦长袍的玄机子让林玉然很自然地联想到曾在泸溪县见过的无双子。不过这个玄机子礼数还挺周到,同来的弟子,一个看上去才二十来岁,身穿休闲服的青年,脸上也没有云飞和云扬那种眼高于顶的狂傲。

“崆峒派第二十一代弟子紫兰芳,也是受鬼灵子前辈之邀前来,请道长代为通报!”一身玄色的简朴的道装,配上一柄银丝垂垂的拂尘,紫兰芳脸带微笑,完全就是一个心平气和的出家人风范,徐南一见便心生好感,自然地发出气息来与他暗中相应,这种无形的支持令紫兰芳心中大定,脸上的笑容就愈发友好。

“无量寿佛,贫道是上清派第二十五代弟子木易,携师侄铁星一同应约前来,请道长代为通报!”一脸平静的木易身着青色的道袍,腰里系了一条浅金色的丝绦,语气不卑不亢,表现得落落大方。

“伍柳宗第二十四代弟子马文亮携师侄彭天术,受鬼灵子前辈之邀,特此前来,请道长代为通报!”这位马文亮却是穿的一身丝制的蓝色唐装,宽大的衣摆给人带来一种含蓄的飘逸,满头银发,红光满面,脸上看不到一丝皱纹,却又有种历经沧桑之感。他的师侄彭天术是个脸形略方的青年人,身穿一套普通的运动服,眼神清朗而略带着好奇,看上去像个活跃分子。

“茅山派第二十四代弟子曲文莲,受鬼灵子前辈之邀,特此前来,请道长代为通报!”这是唯一的一名女性,看不出年龄,一米六五的个子,一身黑色的练功服,脸容娇艳如花,简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