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狼子野心的戎人,竟然连一刻钟也等不得,如此急不可耐的发动攻击。

在场的诸位将领,立马穿好盔甲,准备迎战。

秦玉站在城楼上往下看,心中一紧,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前一片黑压压的军队,如同黑云压城,坚固的城墙都好像要被摧毁,他们的盔甲在太阳的照射下就跟麟麟波光一般。

云梯,弓箭,投石车,装备精良。

秦玉虽然跟洛枭上过战场,但也不过是小型战斗,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大战。

他看到了龙岩和司空图,正领着兵马在与戎人厮杀。

秦玉只是看了一眼,便被洛枭拉了走,“此处危险,你去城中等我。”

洛枭将秦玉送回府,丢给了晋王,便带兵上了战场。

如今战况紧急,晋王此时也无暇顾及秦玉的事情,正在与几位老将看着堪舆图商量战术。

“报——”

这时又有驿卒来报信。

“王爷,大事不好,岭南传来战报,南越入侵了!已经突破边关防线一路北上!边关十万将士全军覆没,岳将军他们抵挡不住了!”

“什么?!”

在场所有人的神色都十分惊诧,年近中旬的霍将军神色悲戚:“天下,大乱了!”

南越?秦玉想起了那个穿着异族衣服高鼻深目的南越王子,阿苏木。

此次戎军是想一次性拿下北庭,所以来势汹汹,聚集了所有的力量,对北庭城发动了一次总攻,箭雨流石遮天蔽日。

城外的喊打厮杀声,惊天动地,连城内都能听得见。

城中的人们家家户户门窗紧锁,心内惶恐难安。

不知过了多久,厮杀声才停止,大地的震颤才渐渐平缓,秦玉才敢缓缓陷入梦乡。

深夜,秦玉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开门走了进来。

那人走到床边看了他一会儿,便开始窸窸窣窣地脱衣服。

来人身上有沐浴后清新的水汽味道,没有血腥味,应该是没受伤。

床榻微微一沉,那人轻轻地上了床,掀开被子躺在他的身边,将他拥进怀中。

秦玉可以感知到抱着他的是谁,问道:“打完了?”

“嗯。”

洛枭紧紧抱住秦玉,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声音中有着毫不掩饰的疲惫。

他好像也只能在他身边暴露出自己疲惫的一面,只有此时,战无不胜的战神才能走下神坛,成为一个肉体凡胎的人。

“情况怎么样?”

“戎人的主力已经被全部歼灭,短期内没有再进攻的能力。”

这场战争从白天打到深夜,虽然结果只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但其中暗含的是多少将士们牺牲,自然是十分不容易。

“你身上的内伤不用找大夫瞧一瞧?”

他记得在昆仑山上被他师父打伤后,他只是简单的调理了一下,便一路风尘仆仆的带他回了北庭,回来便上了战场,一路上也不曾找大夫看过。

就算是铁人,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吧。

“不用,已经调理好了。”

秦玉放下心。

黑暗中,秦玉胡思乱想想到京兆的情况:“你说太子造反,现在京兆情况那么乱,太子会不会对王府里的人动手?那英莲福安彩云他们会不会有事?”

洛枭摸了摸他的头发:“太子真正忌惮的是晋王府的兵力,地位未稳之前他不敢对晋王府动手。”

“那我们以后怎么办?总不能一辈子也不回京兆。”

“是要回去。”

“可是只要回去,必定会陷进京兆夺位风波中,太子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洛枭收紧抱着秦玉的臂膀,将他紧紧包裹在怀中:“有我在,不必怕他。”

暗夜里,秦玉忧心忡忡地盯着洛枭的脸。

“还有,你说过要帮我解蛊!”

“我已跟轻云商量过此事,生死契是他师父毒圣所制,只有他师父知道解蛊的方法,还需再等几日。”

“还要等他师父……夜长梦多,你不可以骗我!我不然我就休了你!”

洛枭轻笑一声,在他脸颊处蹭了蹭:“好,我何时骗过你?”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处,蹭着蹭着洛枭的手便滑进了秦玉的衣襟里,贴上他腰侧细腻温润的皮肤。

感受到手在他腰侧捣乱,秦玉轻喘一声,抓住他捣乱的手,“痒。”

长途奔波,又刚从战场上下来,怎么还有精力想那种事。

他可没心情。

故而在洛枭的吻落在脸侧,身子也压上来之时,将他手从衣服里拉出来,推开他。

“别烦我。”

秦玉闭眼睛睡觉,不搭理他。

惨遭拒绝,洛枭也只能无奈的收起心思,躺好安安分分地抱着秦玉睡觉。

第二天一早。

“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