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问:“你们,有没有从河里打捞上来一具男尸?或是看到一个来历不明的重伤男子?”

赵晏的心蓦的提了起来。尽管这群人不曾指明,但他依然隐约有种感觉,他们像是冲他来的。

“没有。”薛灵栀想也不想,直接摇头。

“真没有?”

“真没有。”薛灵栀毫不犹豫地回答。

“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也没有。”薛灵栀继续摇头,“只有我们两个。”

“搜!”为首的差役不多废话,一声令下,众人就地搜寻。

薛家只有三间瓦房,搜遍了也没找出第三人,倒是他们一通搜罗,将今日宴客剩下的两壶酒给带走了。

一群人骂骂咧咧,匆匆离去。

离开之际,还有人口中低骂:“他娘的,真是倒霉!仗着是从京城来的,让咱们找人,半点好处都不给,真把咱们当牲口使。”

黑夜里,再次传来砸门的声响。

看来他们是在挨家挨户地搜寻。

夜晚,凉风习习,薛灵栀后知后觉身子发软。她缓缓吐一口气:“什么吉日?真是一点都不吉利。”

衙役抱怨倒霉,还能有她倒霉吗?

尽管那群差役已经离去,但村子里依然乱糟糟的,时不时的就传来砸门声、呼喝声以及狗叫声。

薛灵栀也无法直接去睡,她走至门口,

捡回门栓,重新栓上,又找了把铁锹顶在门后,这才稍稍放心一些。

“我刚才怕他们是土匪,听说土匪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所以我才把咱们的脸给涂黑了。”薛灵栀这才想起解释自己先时的举动。

——她小时听到的故事里,面对坏人,女子都是把脸涂脏,其中以煤灰最佳。

至于涂张公子,那是顺手为之了。

赵晏轻笑,一本正经道:“唔,我也是这么想的。”

可能是刚侥幸度过一个危机,他感觉轻松之余,思绪稍稍有些混沌。不然也不会觉得薛姑娘脸涂得黑乎乎的,一点也不难看,反而有一点像早年在宫里见到的那只名为“黑球”的猫。

“黛粉只用清水洗不掉的,得用热水和胰子洗。”说到这个,薛灵栀有点不好意思。

她确实是出于好心,但似乎给人添了一点麻烦。

不过一向脾气不太好的张公子今夜有点反常,只轻轻“嗯”了一声,也没阴阳怪气说难听话。

今日两人成婚,用水的地方多,厨房里正好还留有一点温水。

薛灵栀把水均匀分给两人使用。——每人只分到了一碗多。

委实有些少了。

“你先洗吧。”赵晏垂眸,“我等会儿再说。”

薛灵栀有点不敢置信。这么好吗?他不会是要用她剩下的洗脸水吧?

算了,不管了。

薛灵栀不再多想,低头洗脸。怕洗脸水还要再次使用,她也不敢肆意用水,打上胰子后,干脆捧了一点水清洗。

这样一来,盆中残水依旧干净,但她脸上却不小心留了一点点泡沫。

厨房没有镜子,薛灵栀自己不曾发觉,只说道:“好了,你洗吧,水还热呢,我也没用脏。”

赵晏看在眼里,轻声提醒:“有一点没洗干净。”

“哪里?”薛灵栀伸手擦拭了一下,却没碰到正确位置。

“不是,往旁边一点。”赵晏有些不耐,干脆直接用手指轻轻擦去她耳畔的那点泡沫。

指腹抚过少女光洁的耳畔,温热滑腻。

不知怎么,赵晏脑海里竟浮现出帮她摘耳坠的场景,突然很想捏一捏她的耳朵。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捏住了她的耳垂,还轻轻捻了一下。

薛灵栀倏地瞪大了眼睛:“你,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