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巨音回荡,正当段毅等人以为林景龙不会现身了,却见到林府大门前的一众江湖人如同流水遇到礁石,分散两侧,让出一条空路。

一个熟人自当中走出,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人,步法稳健,正是当日客栈被段毅教训,最后无计可施,灰溜溜离去的林向明。

今天的他精神不是很好,眼窝两个黑眼圈十分明显,嘴唇干裂,心情似乎很低落。

穿着一身大青紧身武士服,手持珠宝镶嵌的长剑来到林府之外,冷眼看着白希文和段毅等人,林向明按照江湖规矩上前,拱手一礼道,

“家父有言,既然你要见他,便进里面说话,他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要伤害无辜之人的性命。“

顿了一下,林向明似乎觉得气势被压住,自己父亲的态度又过于消极,冷冷道,

“话我已经带到,你们若是怕了,大可杀进去,我林家奉陪到底。”

所以说死鸭子嘴硬,今天就算他林家准备充分,可以对付的了白希文,但要是再加上段毅,苏幕遮,雷鸣三个,林家必败无疑,不会有意外。

“他还敢见我,好,我正好也要弄清楚一件事。

段毅你和我进去,至于这两位朋友,便等在这里接应。

若是有变,可以里应外合,杀他个片甲不留,两位意下如何?”

白希文目光主要还是放在苏幕遮的身上,这个年轻英俊的男子不但外表出众,竟能隐隐给他带来压力,前途无可限量,他也为段毅能交到这样的朋友感到高兴。

苏幕遮两人稍有犹豫,倒不是别的原因,而是担心林府之内有什么陷阱,只有段毅和白希文两个的话,并不是很安全。

段毅倒是明白白希文的意思,留下来接应只是托词,真正的原因应该是他不想让两个外人听到和林景龙之间的对话,那或许就有他大变的原因。

“就这么定了,我和白大哥若是有恙,会以长啸示警,到时你们便杀进来救我们,若是始终没有动静,便是内中险恶,不是你们所能抵挡,你们便去搬救兵。”

段毅略一思忖安排道,同时紧了紧嵩阳铁剑,一股冰凉的触感传来,让他心安。

其实他心里也没多少底,林家能有什么计策,手段,也猜不出来,能凭仗的,只有手中之剑。

武者便是如此,能不能活的好,能不能活下去,武功很关键。

见到段毅这么说,苏幕遮和雷鸣终于应承下来,这样也好,若是内中真有什么凶险,他们在外面也能筹谋救人,而不是被一网打尽。

两人目送着白希文和段毅两人消失在林家大门之内,继而被一群冰冷且凶恶的目光凝视,却毫不在意。

那是之前被白希文吓得手软脚软的林家打手,在畏惧的对象消失后,登时趾高气昂起来,甚至有些脑子有坑的还想着拿下这两人来威胁白希文。

浑不知若是这两个煞星发起疯来,比白希文还要凶残许多,尤其是练就一身横练硬功的雷鸣,对付他们这些小角色更是轻松简单,干就完事了。

另一边,跟着林向明进了林家,白希文与段毅两个并排而立,中途并没有交流,只是十分默契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以便在发生危险时做出正确的应对之法。

而且一路所见,林家的确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小小的一间宅院,随处可见颇有勇力的江湖人士,且一路看着两人蠢蠢欲动。

最终,白希文和段毅被带到一个铺满了白色理石的庭院里。

地方不大,北面是一间茶色外观的房间,最中央栽种着一棵桑树,枝杈繁密。

虽现下因为气候的关系,只有零落几片叶子,但不难想象在深夏之时,冠盖满庭的景色。

而那桑树下,正站着一个负着双手,看不见面貌的老人。

他头生华发,身材矮胖,宽袖大衣,背对两人,看起来意态消沉,仿佛背负着什么。

来到院中,林向明走到那老人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探前说道,

“父亲,他们人已经来了。”

段毅了然,这老人应该便是林景龙,金鼎派上一辈的高手,算起来是白希文的师叔。

在他搜集到的情报当中,此人品性还算端正,数十年悠长人生,没怎么做过出格的事情,就连老婆也只有一个,也不知是痴情还是另有隐情。

至于林景龙的武功,也就是年轻时闯荡过一阵,杀过些贼寇,有金鼎派这靠山在,很少有人和他过不去。

也因此,他已经近二十年不曾动武,或许内功修为随着年岁递增而更加精进,但招式技巧以及经验上,恐怕远不如身经百战的白希文。

而武者搏杀,内功只是其中一个要素,而不是决胜要素。

所以段毅并不认为这林景龙会是白希文的对手。

只是他想不通的是这里外似乎又没什么人和陷阱,所谓的危险更是分毫未见,莫非唱的是空城计?

林景龙听到自己的儿子通报后没说什么,甚至没有回头,只是摆摆手,林向明便颇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