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疑惑问他:“我还以为你会回律所。”

“没有,今天特意请假了,不耽误,开车也快。”江晏时解释道,“新店的话做活动,下次可能就赶不上优惠了。”

沈楠心动了,他短暂的犹豫了一下,便点头同意。

云坊新开的糖水铺人挺多,两人排了半天队,总算有了楼上临街的位置。

云坊整条街的建筑都是小二层,糖水铺的二楼空间小,阳台一侧临街,笼罩在老树的绿茵之下,斜对面是家书店,路上有烤乳扇的小贩在叫卖,还有伴着铁锤颇具节奏感的敲击的吆喝声,“叮叮糖~”

人潮如织,市井有声。

他们点的吃食很快端了上来,店家还多送了一碗荔枝糖水。

沈楠吃了鲜奶米布,刚盛上来时还冒着热气,乍一看以为是麻薯,但不然。

米布由大米和牛奶为材,口感绵密,奶味十足,又伴有细微米香,却不过于甜腻,香醇浓厚,入口即化。

零零总总的小吃摆满了一桌,包浆豆腐,炸洋芋等被盛在各色样式的盘子中,让人不觉食欲大增。

沈楠舀了一勺面前的甜品,嘴角粘上米布的残渣,他拿纸巾擦了擦,和江晏时闲聊起来。

二人一边吃,一边聊,从院长聊到工作再聊到日常的生活。

好像久别重逢的故友,打开了某个机关,于是思念喷涌而出,妄想在这短短的时光内,倾诉十多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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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奶米布很好吃,但是有的糖水铺有,有的又没有,有时候去卖小锅米线的早点店里转转,店家也会卖鲜奶米布,甚至还有不同口味的。

夜间烧烤

忙忙碌碌,又是一周过去。

又一个周一的清晨,文娱委员嘴里含个包子,一脚踹开虚掩的门,他三两口把嘴中的包子咽下去,兴奋道:“孩儿们!我来啦!”阮尧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大早上就来认爹,那我还是你祖宗呢!”

杨委没管,径自道:“你们听说了吗?6班那个吴阳好像退学了。”这下可引了一堆人来他跟前叽叽喳喳,连阮尧都凑过来问:“真的?”杨委煞有介事点头,“好像是的。”

“活该活该。”前来吃瓜的同学们一个劲叫爽,敢欺负他们班的女孩子,现在可好,退学了!

沈楠刚进办公室,就听见老师们的讨论,他侧耳听了一嘴,似乎是6班吴阳的事。吴阳啊,沈楠脸色冷下来,就那个欺负钟小葵的男生,温老师和沈楠打了招呼,随口聊到,“沈老师啊,6班那个吴阳家不给他来上课了,肖老师也不容易,还得去他家把孩子请回来上课。”

沈楠道:“嗯嗯,害,遇到这种家长也是倒霉,肖老师倒是辛苦。”

他暗自松了口气,却又想起来,第一次月考结束后,他们要开家长会了。

家长会啊,沈楠眯起眼,心里已经开始忐忑不安了,他第一次以教师的身份来开家长会。哪怕被自己的亲身父母领回家,他们之间早已有了一层隔阂,分明是骨肉血亲,他和他们无形之间隔了层厚障壁,举手投足间的礼貌疏离。更何况,他们身边已经有了从小养到大的儿子。

沈楠的家长会,他们总是以工作为由推脱,沈楠真的以为,他们很忙,忙到没有时间来开个家长会。直到他在上初中的弟弟开家长会,他躲在电话亭里,看见刚刚说自己要赶飞机的父亲拉着弟弟的手,慢悠悠走进初中的教学楼,沈楠才知道,再忙也可以挤出时间的,只是对人不同而已。

过去的早已过去,沈楠闭了闭眼,他现在,是人民教师沈楠,就算曾经没人要的可怜蛋,但现在,他有一群可爱的学生。

“舒瑀,你的英语作业呢?”沈楠觉得头疼,艾箐到他这反映了,舒瑀的作业要么乱做,要么不交,今天就没有交作业。

舒瑀支支吾吾站起来,“我,我。”

沈楠皱着眉,“别扯什么没带的借口,你是住校生。”

他叹了口气,“那就从今天开始,所有人的作业晚自习下课就交,第二天收来办公室。”

“晚自习是不给讲话,但你们有问题,可以去问守晚自习的老师,多往办公室跑,多去问问题,我们老师不会嫌烦的。”

“以后有不交作业的,乱做作业的,超过三次就去教室外面站着!”他提高声音,“听懂了吗!?”

底下的学生大气都不敢出,连连点头,看着下面的学生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沈楠忍不住想笑,他扫了眼记事本,一手握拳放在嘴前咳嗽了一声,补充道:“我们本周五下午召开家长会,通知和班级地点我已经发到群里了。”

还不等学生们哀嚎,他拉了凳子坐下来,脸上跟变戏谱似的,先前一本正经,这会又笑眯眯道:“好了,事情说完了,你们写作业吧,不要交头接耳,我听得见。”

这群闹起来能把屋顶掀了的学生,在班主任的威压下,个个安静如鸡,埋头写着作业。

周一的晚自习是教语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