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聿摇头:“属下们来的时间短,目前只打探到这些。”

揽月揉了揉额头:皇兄不可能无缘无故让自己来岭南,到底这里藏着什么秘密呢?

朝露安慰道:“公主先别着急,既来之则安之,公主暂时找地方安置下来,剩下的奴婢们再慢慢打探。”

“也只能如此了。”揽月想了想说道:“照云聿刚才所说,岭南目前的水恐怕有些浑,我是流放之人,可你们这么多人贸然来到这里,恐怕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为了避免麻烦,你们四个就暂时假装成两对夫妻,以行商的名义先在这儿安顿下来,在发展一批人为我们所用。”

四人连忙领命:“是。”

揽月最近一直都住在客栈里,既然决定在这里住下,她也要给自己暂时找个宅子,当然在此之前她得先去趟岭南刺史那挂个名,一般情况下流放人员都有官差押送,她是自请流放的,并且皇上并未剥夺她公主的名号,所以只能她自己找上门去。

刚到府衙门口,还没来得及掏出引渡帖,就听身后一道声音惊奇道:“是你!”

揽月回过头,看到第一天来岭南时遇到的那个姑娘,柳南絮非常自来熟的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看着她:“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揽月奇怪:“你是?”

“我那天不是说了吗,我是岭南刺史的女儿。”

揽月恍然大悟,拿出帖子:“烦劳交给刺史大人。”

“什么?”柳南絮接过顺手打开:“流放?”

她敬佩的抬起头上下打量揽月:“看不出来啊,你居然是被流放过来的,你叫什么?”

揽月这个名字多少会有些不方便,它一垂眸正好看到她怀里抱着一盆芍药,开口道:“将离。”

“将离……”柳南絮低声嘟囔:“怎么会有人取这么个名字。”

引渡贴写的也是似是而非,京城官府那边都不敢给公主定罪,所以支支吾吾胡乱写了几句,柳南絮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揽月究竟所犯何罪,又见揽月浑身气度不像是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只当又是受了什么牵连:“我说呢,你这气派也不像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你现如今在哪住?”

揽月皱了皱眉:“可否先将帖子给刺史大人。”

柳南絮哼了一声:“刺史是我爹,我问你也是一样的!”

揽月冷冷道:“所以贵地的官府是家族制?”

柳南絮噎了一下:“我是这里的捕快,你当然归我管,要是每个流放犯人来了都要见刺史大人,那刺史大人还不累死啊!”

“那就劳烦捕快大人先到衙门登记造册,草民定然如实相报。”

柳南絮撇了撇嘴,带她进了衙门:“说吧,犯了什么事?”

揽月一怔,不由又想起皇兄死时的模样,紧了紧呼吸眼圈微红:“害死兄长。”

柳南絮正准备记录的手一顿,惊讶看向她:“为什么?争权?争财产?”

“嗯。”

柳南絮有些犹疑,看她的模样不像那种为了财产不择手段的人啊。

正准备继续往下问,柳刺史突然从后面走出来,看到揽月微微一愣:“你是?”

“爹。”柳南絮跑过去小声解释了一番,又把引渡贴递过去。

柳刺史快速扫了一遍,心里便已经大致确认揽月的真实身份了,他早就收到消息一直在等人,可左右都等不来,这两天他就是忙着让人暗自去找公主,生怕半路出事,没想到人这就自己送上门了。

柳刺史忍住激动地心情,看了眼柳南絮的记录,装作不认识揽月的模样:“你如今住在什么地方?”

“刚到岭南,尚未找到住处。”

柳刺史连忙说道:“离府衙不远有个小院子,是我夫人以前的老宅子,虽有些小但你一个人住也尽够了,正好我们要租出去,你若有意不如先去看看?”

揽月有些奇怪:现在的官员都这么热心肠的吗?

柳南絮也一脸懵:她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民如子了?

柳刺史尴尬的找补:“正好我夫人最近想把那院子租出去,你又是个姑娘家,看你的模样也不像是常出门的,这地方乱,本官也不希望你刚来就出事,当然你若不愿意也没什么。”

揽月拱手:“那就劳烦大人了。”

柳刺史松了口气,赶紧推了柳南絮一把:“让我女儿先带你去看看吧。”

柳南絮被推的一趔趄,瞪了她不靠谱的亲爹一眼,奇怪她娘什么时候舍得租出自己那个小院子了?

那院子虽然小,但却是她娘亲自布置的,听说是当年跟她爹定情的地方,这么多年别说租出去,就连他们兄妹几个都不让住,今天怎么就这么大方了?

小院子离府衙并不远,就隔两条街,院子建在一个湖边,如今已经初秋,湖里的荷花都凋谢了,不过满湖的莲蓬以及残荷看上去也挺有意境的,推门进去里面只有四间房外加一个厨房,不过布置的很雅致,院子中间搭了一架葡萄,此时正一串串挂满葡萄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