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怒火瞬间被勾起,也要打回去,被隗惜雪一把抓住手。

叶慕柔瞬间就慌了,转过头怒吼:“给我打!”

赵大海表现得很犹豫,不是说只是恐吓吗,怎么还要动手。

差点没把叶慕柔给气死,一句还想不想要钱了就要脱口而出,被隗惜雪笑着解围:“这么紧张做什么,还指望他爬起来打我?”

叶慕柔想说的话都哽在喉咙里,她看着隗惜雪的手,心想她挨点打没什么,这只手可比她的命还贵。

赵大海他们收了钱都不拦着,还得隗惜雪来拦。

这时赵大海也回过神来,知道哪里出问题了,他清了清嗓子,矗立在她们前面瞪着男人:“你还想动手,是当我们不存在吗?”

说完就举起沙包大的拳头,怒气腾腾地盯着男人,只要他还敢反抗,拳头就要落下。

男人被吓到,还在恼怒:“我们家的家事你来掺和做什么?”

赵大海嘿嘿一笑:“你们家?很快就是我们家了!搜!”

随着赵大海一声令下,他找来的兄弟伙就开始搜起家当,吓得男人还以为他们要抢劫,情急之下居然说出:“你们这样是在违法!”的话来。

叶慕柔冷漠地看着他:“我拿自己家的东西,算什么违法?”

男人:“你个不孝子!”

“不孝子?”叶慕柔冷笑,“你这么就生出我来了呢,真倒霉。”

叶慕柔忽然反应过来,他们之间的父女关系是对她的一种约束,为什么就不能反过来。

是她乖了太久,要等反抗之后才明白。她其实也可以当一个恶人,不光能拿走家里的户口本,甚至能拿走存折本。

就算男人要去告,她也不犯法——很快叶慕柔就清醒过来,知道这样不行。

她不能成为男人这样的人,如果真的拿走这个男人的钱,她也就别想在外面出头了。

只需要拿走户口本就好……叶慕柔深吸一口气:“不过放心,你的倒霉事很快就会结束了。”

男人死死地盯着叶慕柔,恨不得把她掐死,他已经从床上坐起来,拳头都紧了。

要不是赵大海担心再发生刚才那样的事,也瞪大眼睛瞪着男人,恐怕男人早就动手。

“小贱蹄子,还懂得吃里扒外了!”男人打不得,只能怒骂。

“你说得没错。”叶慕柔看了眼这个没人收拾,肮脏发臭的卧室,“本来我也不想回来,谁让我没有钱当嫁妆带出去呢。”

嫁妆?男人愣住。

叶慕柔看过去,厌恶道:“该不会还惦记你给我安排的婚事吧,我早就在大学时嫁人了,要不是你打电话过来,让我想起还没找你要嫁妆,我才不会回来。”

隗惜雪好笑的看着演戏的叶慕柔,居然能想出这种台词,真是拙劣。

但对这个男人意外地好使,听到叶慕柔大学时就嫁人,立马就骂起来了:“好你个赔钱货,难怪一直不回家,原来是早就把自己给卖了!”

隗惜雪皱了下眉,抱着手没做什么,表现得事不关己的样子。

那群人已经把房间给翻了个遍,连同外面的屋子都没有放过,在路上的时候他们就商量过,尽管只拿走户口本,也要把整个家给弄得乱七八糟。

不过这个家实在太乱了,都用不着他们怎么使劲,很快就有人找到户口本过来。

那个人还配合地说:“没找到存折,银行卡。”

叶慕柔啧了声:“估计是老家伙没钱,真晦气。”

那个晦气的男人看到叶慕柔接过户口本,然后才反应过来:“你没有登记就不算嫁人,妈的贱人,这下彩礼要少一半。”

叶慕柔知道赵大海他们不会轻易动手,索性就自己打了过去,不然实在压不住心里那股气。

男人只要回手,就有赵大海帮忙拦着,这是赵大海的职责范围内。

于是就形成了叶慕柔单方面动手的情况,只要男人一开口,她就要打下去。

“赔钱货?贱人?彩礼?”叶慕柔恨得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这个男人是真的没有把女性当成人。二十多年前他是这样,现在也是。

满脑子都是想把女儿卖出去,跟畜生没什么两样。

叶慕柔恨自己手劲不够大,这个男人打起人来不顾死活,但她下手却必须有个分寸。

这样的不公平让叶慕柔双眼通红,用不着演,神情里就全是对男人的愤恨。

“你可真是想得美。”

这样无理的地方,让叶慕柔连笑都是那样的讽刺。

最讽刺的是,旁边还有隗惜雪看着。隗惜雪会怎么想,想二十多年前,她的母亲被这个男人折磨,想二十多年后,她还没办法彻底地摆脱?

这个男人有哪点强的,居然真的能如他所愿。

叶慕柔偏不让他如愿:“以后可有你受不完的苦!”

在一群壮年男人面前, 那个男人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只剩一张嘴还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