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词本来想拒绝,美惠姨一听却直说好。“年轻人过生日就是要闹闹得嘛,去玩吧小词!”

席止也在一边跟着念:“去玩吧去玩吧!”

宋悦词最后好可爱地点着头跟着她们说:“嗯嗯嗯,去玩吧去玩吧。”

凌越落地后第一时间去自家酒店拿蛋糕,虽然可以直接叫人送过去,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推着蛋糕出现更好。

本来经理带着他去验收蛋糕是否满意,没想到在酒店大堂遇到了打过照面的人。对方看来也认出了他,一路从走廊跟了上来。

他身后的经理察觉到以后第一时间制止住了对方,“抱歉,请您不要打扰……”

凌越淡淡地转过了身,“没事,你先去忙。”

经理恭敬退下前凌越从他那借了包烟,掏出自己那个装饰品似的打火机点了根烟。

“是要跟我聊聊?”

对方依旧是那张温文尔雅的脸,斯文得让人挑不出错。

凌越微微颔首,“那聊吧。”他随意往旁边一坐,“要说什么?”他抬了下眼,“时鸣。”

时鸣没想过他会对自己直呼其名。毕竟在他目前所了解到的信息里,这位凌越,跟他女儿宋悦词的关系相当不一般。之前本来以为自己走投无路了,结果明里暗里的不少人给他开了门路,跟以往他上赶着的关系不一样,居然变成了向他示好。

他本来还没明白个中原因,但还是有憋不住事的人跟他敞开了说:“老时啊,你那个女儿不得了,难怪都不愿意跟我们这些人见面,原来是凌家那位的人,你说说你也是,就算是离了婚那也是亲生女儿啊,亲生女儿的感□□不多多了解一下啊?这害我们差点就不知情得罪人啊,谁想跟黄家一样被扒层皮啊。”

那人先将他一军,又拍肩与他称兄道弟,“以后多仰仗你了啊老时,能跟凌家搭上关系,你那些抱负,还有什么实现不了的。”

时鸣掩着心里的激动,他当然知道凌越。那本来不是他可以接触到的人,但现在有人告诉他,这位凌越替他女儿出了头。

凌越一直本着尊重宋悦词隐私的态度。但她受伤那天,因为掌心伤口深,加上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应激得厉害,所以用了全麻。

全麻后人会不由自主说一些话。就像宋涛,宋二少做完全麻的胃肠镜检查后,迷迷糊糊稀里糊涂地给所有人拜年,大吉大利说了不知道多少遍。

可宋悦词迷迷糊糊说的是:“远一点,你离她远一点……”她没力气,但还是喊得很用力,整个人坠入梦魇般逃脱不能。

凌越那时分析了一下,他觉得宋悦词说的“你”应该是指她的父亲,而那个“她”应该是指她的母亲。

所以在宋悦词醒来前,他给秦琛打了个电话。说的也不多,也没想直接收拾人。只想知道宋悦词她那个爹,到底干了些什么不是人的事。

秦琛的消息来得很快,附带一句语音:凌越,你还真别说,你要是狮子王,她就是你的止咬器。

宋悦词的父亲大名时鸣,出身普通,但很争气,从小城市考到北京的大学,在校人缘极好。组建过自己的小团队,在股票市场里赚到过自己的第一桶金。按照这个发展,如果有气运有贵人,他还说不定能在这里站稳脚跟。

但没过两年,他放弃了可以出国深造的机会,选择了结婚。与此同时,他不再专注于自己擅长的金融领域,他成为了宋唯仁的女婿。

秦琛最后总结了一下,“本以为自己能有个一辈子的靠山实现阶级飞跃,没想到老丈人压根不吃他这套。宋老在的时候,还有人给他点面子,宋老一去世,就他肚子里那么点东西,谁看得上啊。还想往上爬,想跟自己老丈人一样被贵人们捧着求着,他怎么敢想的啊?”

凌越什么也不用去问了,他可以想象得出本以为自己能实现阶级飞跃的男人到最后一场空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

做决定的是他,在爱上附加目的的也是他。

但这一点都不影响他会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到他妻子的身上。

他应该常常会说:“我都是为了你,我为了你放弃了出国,我本来可以拥有什么样的人生,但是因为你,因为和你在一起,全都没有了。”

“因为娶了你,现在远远不如我的人都可以踩我一脚。”

“你不能回报我一点吗?不能吗?”

“我为你牺牲了我的人生啊!”

时鸣一点也没有迷途知返,这些年他从没放弃往上爬的想法。在发现妻子并没有多少人脉资源后,把念头打到了女儿的身上。

他努力接触到的那些人,身边总有女伴作陪,某日是一位娱乐圈的新生小花,人人都夸赞的美丽。时鸣陪着笑了笑,有意无意点开一段宋悦词跳舞的视频,“真要说漂亮,我女儿不输的。”

凌越在时鸣递名片给他时一眼不看,“不必,我只是有几句话要提醒你。”他只缓缓吐了口烟,上位者的姿态尽显。

时鸣看着他。他最厌恶的就是凌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