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造谣啊,还是造谣私生活,太恶心了吧。”

“我刚才知道是钱寅的时候我就知道宋悦词肯定是无辜的了,钱寅之前跟她告白被当面拒绝过啊,他有多要面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钱寅在这种被包围注视着议论的环境下觉得喉咙被堵住,压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悦词一双眸冷得不带任何感情,甚至没有愤怒,也没有委屈。

“说不出来对吧,那就是造谣。”

“我来之前已经报过警了,关于你的言论也都打印出来了,警方一份,系主任一份,辅导员一份。”

“很快,许多人都会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上课铃随着宋悦词的最后一句话响起来,“想毁掉我的人生?被毁掉的,只会是你的人生。”

周围的人群散开,最后只剩下了钱寅和宋悦词。钱寅此时此刻彻底慌了神,他有些语无伦次的开口,“对,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被你拒绝了不好受,我真的没有恶意的,如果辅导员通知家长我就完了,我们私下和解好吗?”

做到这种地步,还要说自己并没有恶意。

宋悦词并不想跟他浪费时间,她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也已经让足够多的人看到了,该做的澄清,该有的证明都已经有了。

她转身就走的时候,突然被钱寅用力扯住了手臂,对方一副鱼死网破的模样,“宋悦词,你别想好过,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别想……”

“还不放手?”

凌越跟他姑姑告别后正打算去练球,没想到从办公室出来下面一层站满了学生,他就没急着走。

宋悦词听到声音时愣了一秒,她以为她的身后只有一堵白墙,甚至这面墙上连扇窗户也没有,不应该也不会有任何人站在她身后才对。

但是上一层楼,在她现在站的这个位置,还有一个人在那里。

凌越戴着墨镜,手里举着手机,看向钱寅,“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在这拍风景,一不小心呢,把你精彩绝伦的一系列变脸都拍下来了。”

他露出一点微笑,嘲讽得明明白白,“先痛哭流涕求人放过,现在恼羞成怒打算鱼死网破啊?”

“没关系。”凌越说道:“我挺空的,如果这位同学后续打算起诉你,我可以出庭作证。”

“证明你的确,是个垃圾。”

钱寅自觉丑态被抓个正着,忙不迭往楼下跑了。

宋悦词从第一次见到凌越,就知道他是个自由到极点的人。

虽然算得上是邻居,但从没打过招呼。难得有一次,她出门时正好遇到凌越回来。

对方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墨镜,镜腿上刻着他的德文名,全球代言人的姿态拿捏得太准。

他看到她,推了一半墨镜下来,跟正午的阳光一样灼眼,“你好啊,邻居。”

就像现在这样,凌越把墨镜往下一推,露出双明亮的浅棕色眼睛。

“很厉害嘛,邻居。”

无心情爱

突然安静下来的环境,宋悦词看见了从上一层楼走下来的凌越。过于休闲的打扮,也没压住一点他的个人特性。

林瑶作为他曾经的高中校友兼球迷,自从凌越回国以来,谈到他的次数尤其多。

林瑶给宋悦词看过一个视频,是凌越结束比赛后接受采访,赢了大热门的选手,在对方主场被满场“嘘”。

最后被砸了瓶矿泉水,他反应速度太快,在砸到脸之前稳稳抓住了瓶身。没有冷脸,没有愤怒,只是眼神变了,整个人处在一种“我知道你很不爽,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的状态,他甚至拧开那瓶未开封的水,坦然地喝了两口。

眼神锐利,却又置身事外,完全不谦虚也不低调。与身俱来的高位者的态度,从头到脚都彰显着阶级与阶级之间的差距。而他,已经相当习惯这种差距。

那是一种因为过于不屑,所以更能刺痛人的态度。

但大抵是家境教育和人品人格真的优秀,虽然人间疾苦与他完全无关,在面对他人痛苦的时候,不仅没有熟视无睹,甚至还愿意伸手帮一把。

宋悦词看着他,真心实意地说道:“谢谢。”

日光从她头顶的玻璃天窗落下,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如果不是眨眼的频率,像是过于真实的仿生机器人。

“情绪过于淡了”,凌越想道。从刚才到现在,她好像都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总是会受到各种各样的言语挑唆和舆论压力,被没素质的或是嫉妒的人明里暗里议论污蔑,承担莫须有的罪名和压力。

但这些本来就跟她们无关,而是那些带着恶意的人本身。

凌越很大意义上来说,是一个不会刻意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他的世界一向非黑即白,要做到这种纯粹绝不是简单的事。

因为总有需要站队和随波逐流的时候,总有需要为什么低头和让步的时候,但他不需要。

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