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三小姐和顾大少爷秘密约会,旧情复燃”翠芳拿起报纸读给二太太听,嘴角挂着一抹讥笑,越读越起劲,间或添油加醋临时加上几句。

二太太闭目听着,眉头一拧,睁眼质问道:“这也是报纸上写的?”

翠芳讪讪笑道:“那倒不是,这两句是我即兴填上去的,不过我说的也是大实话,两人本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珠联璧合。”

嘉萱正端着水杯饮水,闻言扑哧一笑,喷了翠芳一脸凉白开。

翠芳连忙尖叫道:“哎呀,脏死了,搞什么鬼!”

嘉萱格格笑道:“抱歉抱歉,也怪十姨娘在我喝水的时候讲笑话,哈哈,好一个珠联璧合,什么珠?母猪的猪?”

二太太朝嘉萱挤了挤眼,招她到身边坐下,佯叱道:“没规矩,那是你大哥,哪有这样说自家兄长的?”

“我也不是冲大哥,我是骂那位泠三小姐,她简直是个搅屎棍。”

二太太捏着她的手训道:“咿,还说!污言秽语,和谁学的!”

翠芳接过毛巾揩着脸上的水渍,趁机插嘴道:“可不是,我看这大学不读也罢,也没见学出什么名堂,竟教人学坏!”

二太太摇头道:“翠芳你啊,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嘉萱偷笑着说:“别说我们了,报纸大家也看了,你们别以为这位泠三小姐是什么浪子回头,她啊,早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听说是离了婚才回国的!你说她是不是还惦记着让大哥娶她呢?”

翠芳讶异道:“啊?她和谁结的婚?”

“她表哥呗。”

翠芳瞬间倒戈,扯着毛巾骂道:“呸,她还真是不要脸啊!得快点打电话告诉越珒,提醒他千万把持住,别上了那小妖精的当!”

二太太赞同,喊陈妈去打电话。

嘉萱撇嘴道:“晚啦,这报纸一登,未来大嫂必然也看见了,这会子,指不定吵成什么样了。”

她们正聊着,泠心蕊便来了。

陈妈道:“太太要是不想见,我就说您不再家。”

翠芳噗嗤笑道:“陈妈你行行好欸,胡诌也得邹点别人信的呀,你啥时候见过咱们家二太太出过门?二姐你要是不想见,要不我去替你见一见吧,我倒要看看她泠心蕊预备耍什么花样。”

嘉萱看不惯她的热络劲,斜着眼道:“人家是奔着大哥的母亲来的,未必想见十姨娘,你又何必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嘞。”

翠芳扭身坐回沙发上,不情不愿道:“是是是,四小姐真是生得七巧玲珑心,我哪有资格去操心大少的婚事,罢了,你们聊,我乏了。”

起身上楼去了。

嘉萱朝她的背影撅了撅嘴,回首对二太太道:“十姨娘对一个存心破坏大哥婚事的坏人这般殷勤,你说她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

二太太一脸倦态,蹙着眉头,头又骤然作痛。

嘉萱见状连忙问陈妈:“小杏呢?太太的药熬好了吗?”

“熬着哩。“陈妈为难道:“太太,这外头泠小姐还等着呢,到底是回还是留啊?”

嘉萱道:“真没眼力见,没看见太太犯头疼病吗,随便对付两句让她回去吧,这种时候怎么有脸跑人家家里来,你看看有人欢迎她吗?”

嘉萱道:“真没眼力见,没看见太太犯头疼病吗,随便对付两句让她回去吧,这种时候怎么有脸跑人家家里来,你看看有人欢迎她吗?”

陈妈捏着手,窘道:“嗳,四小姐说的是,我这就去把她支走。”

陈妈也不知诌谎,直接对泠心蕊道:“太太头疼,今日不见客,泠小姐你还是回去吧。”

泠心蕊也听出是推辞,颇为失望的朝里面望了望,但还是面带微笑道:“太太经常头疼吗?”

“可不是,老毛病了,治了好些年,也不见好。”

泠心蕊又问了一些二太太头疼的细节,心里暗自思忖着病因。

陈妈想到了从前,泠小姐常来家里做客,她一度以为眼前这位就是未来的大少奶奶,谁知道——唉,人生无常,这个家里来了什么人,又走了什么人,都是她一个老妈子预料不到的。

越城应酬到半夜才回公寓,鞋也不脱,醉醺醺的往床上一倒。

“洗了再睡!”琉璃没好气道。

他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烂泥鳅似的趴在床上。

琉璃替他脱下皮鞋,外套,衬衫,赫然发现了衣领上沾着口红印,还有香粉,和她使用的香粉不是一个气味。

琉璃气呼呼地朝他背上用力一拍,质问道:“你和谁喝的酒?”

“还能谁啊,宝爷呗。”越城不耐烦道,试图去搓揉被打的后背,够不着,只好翻了个身作罢。他的嗓音黏糊糊的,一嘴的猫尿味。

“你撒谎!”琉璃紧紧攥着他的衬衫坐在床沿生闷气,把好好的一件褂子翻来覆去地蹂躏,时不时拿起来闻一闻,一股子骚狐狸的气味。

她一夜未眠,等到他睡醒,端着一杯醒酒茶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