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裴父道:“三郎与公主刚刚成婚,原本此次归来家中要举行祭祀告慰祖宗,只是眼下你二人又要走,所以要往后推一推。”

话音刚落,裴家大伯接道:“待回来也不晚,到时请族中长老将公主名讳记于族谱之上,不知公主当一下如何?”

裴季泽属尚公主,愿不愿意入裴氏一族的族谱在于谢柔嘉。

谢柔嘉根本就没有想过同裴季泽做夫妻,自然不会同意此事。

只是她现在“身怀六甲”,也不好拒绝的太明显,淡淡一笑,“待到我与驸马回来再议。”

在场的人以为她是害羞,皆看向裴季泽。

他道:“待自鄂州回来,便开祠堂。”

其他人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唯有谢柔嘉趁人不备,瞪了他一眼。

谁要同他待在一个族谱上!

谁要做他裴季泽的妻子!

可身旁的男人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眼神里的厌弃,将她置于桌下的手握在掌心里。

觥筹交错的宴席里,她与他手双手交握,仿佛,真如大家口中所说的“琴瑟和鸣”。

宴会结束后,两人回到陶然居。

沐浴过后,谢柔嘉便在床上躺下看话本子。正看得认真,轻易薄杉的男人出现在跟前,挡住她的视线。

他道:“明日要早起,殿下早些歇息。”

这会儿也有些困的谢柔嘉将书搁在里侧,背对着他躺到被窝里。

俄顷,一具裹着皂荚香气的温热躯体入了背后,从背后将她揽进怀里。

也不知他怎这样喜欢抱着自己睡!

反正到最后总是她吃亏,谢柔嘉索性懒得与他争执。好在他念着她有孕,终是没有动手动脚,只是伸手轻轻地替她揉捏着颈部。

他力道拿捏的刚好,谢柔嘉很是受用,渐渐地便有些犯困。

其实有这么个人夜里天长地久服侍自己,倒也极为舒心。

正迷糊,突然听到他在她耳边道:“若是鄂州之困解了,殿下能否应微臣一件事?”

谢柔嘉问:“何事?”

他道:‘殿下只需要应下即可。’

谢柔嘉顿时心生警惕,“若是驸马要本宫不和离,难不成本宫也要答应?”

他道:“不是此事,对于殿下而言,实则轻而易举。”

被他服侍得愈发妥帖的谢柔嘉愈发困倦,心想,只要不是“和离”之事,旁的事情想来也无关紧要,于是懒懒应了声“好”,阖上眼睫沉沉睡去。

翌日,谢柔嘉是被人叫醒的。

文鸢一边服侍她更衣,一边道:“驸马天不亮就已经醒了,说是准备出发去鄂州。”

谢柔嘉只好打起精神来。

待梳妆完毕后,裴季泽这会儿也回来。

两人用罢早饭后,便一同去拜别家人。

谢柔嘉的身份摆在那儿,尽管昨晚她已经再三嘱咐不必送行,可几乎裴家各房的人在。

临行前,裴夫人仍是十分地不放心,“如今还不到三个月,怎能这样折腾?”

一提及孩子,谢柔嘉就一个头两个大。

可裴季泽不让她舒服,她也不想让裴季泽好过,于是轻抚着根本不存在的肚子,含羞带怯,“驸马说想要亲自照顾他的孩子。”

“如此也好,三郎一向细心体贴,”裴夫人不疑有她,“自然会将公主照顾得十分妥帖。”言罢,又看向裴季泽,仔细交代了一些孕期事宜。

裴季泽面无表情听着,一一应下。

谢柔嘉瞧见他面色不大好看,心里的一口气又顺了不少。

她心中一时有些遗憾,若是早知如此,她还不如真同旁人怀个孩子,倒是裴季泽不肯和离也无妨,总之难受的也不是她。

其他各房的嫂嫂与弟妹们凡是生产过的,皆以自己的经验之谈叮嘱两句。

谢柔嘉故意同她们说着根本就不存在的孕期反应,想要借机羞辱裴季泽。

一旁的文鸢看得愁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