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那时他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

她猜想的没错,他就是用自己的死报复她。

她绝不会叫他得逞!

她冷冷问:“你来,也是抱着这种想法?”

崔铭摇头。

谢柔嘉不解,“那你来做什么?”

崔铭道:“殿下可记得自己应承我一件事?”

谢柔嘉自然记得。

她道:“你如今过来找我兑现承诺,是想要成为我的驸马,还是想要成为我的面首?”

她这话说的直白犀利,崔铭白皙的面皮绯红一片。

他道:“在鄂州时,我就知晓,殿下心中唯有先生一人。我心中,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谢柔嘉闻言沉默片刻,缓缓道:“那你想要求我做什么,若是我能能做到,必定替你办了。”

崔铭沉默良久,道:“我希望,小谢能过得好。爱自己所爱的人,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莫要再沉溺于过去的伤悲当中。”

谢柔嘉听完沉默不语。

半晌,抬起眼睫望着他,“傻书呆,你说,怎么才算是过得好,怎样才能爱自己所爱的人,怎么又才能够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

这话,崔铭也无法回答她。

他从袖中取出那封信搁在她面前,起身告辞。

谢柔嘉并未拆开那封信。

他留下那么多东西在她心里,将她的心塞得满满的,如今却叫旁人过来劝她要向前看。

她凭什么要按照他的意愿生活!

她偏不!

崔铭的到来,并未能改变谢柔嘉的生活。

她时常叫上自己的狐朋狗友在府中夜宴,通宵达旦的热闹。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这日是谢柔嘉二十岁生日。

一早,文鸢服侍谢柔嘉梳妆,突然发现她乌发里竟然夹杂着几根白发。

她瞬间红了眼眶,望着那几根银白的发丝,握着梳子的手颤个不停。

公主今年不过双十年华,竟然华发早生。

镜中眉眼依旧明艳绝伦的女子轻声问:“怎么了?”

文鸢慌忙把那几根白发藏起来,挤出一抹笑意,“不过是奴婢手滑了一下。”

话音刚落,谢柔嘉一把捉住她的手,眸光落在她手心的银发上,用小指勾了过来。

细软银白的发丝荡在她纤细的手指上,风轻轻一吹便扬了起来。

“公主只不过是休息不好,”文鸢有些惊慌,“奴婢这几日吩咐膳房给公主做些滋补的药膳!”

“无妨,”她望向镜中面无表情的女子,轻声道:“人总会老的。”

也不知,他老时会是什么模样。

只可惜,见不着了。

早饭过后,宫里递来消息,皇后与太子请她入宫一聚,想要帮她庆贺生辰。

谢柔嘉并不想去,找借口说自己约了人出城玩。

许是知晓她不愿意入宫,皇后与谢珩并没有勉强,晌午时送来生辰礼物。这一日公主府的门庭十分热闹,得知谢柔嘉生辰的朋友皆陆续送来贺礼,就连裴夫人也差人送了一件亲手做的绣鞋给她。

文鸢怕她觉得寂寞,提出在府中操办生辰宴。

“平日里热闹得够了,”谢柔嘉想也不想拒绝,“我今日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待着。”

文鸢只好作罢。

晌午过后,谢柔嘉去了小渔村的那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