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繁星的伤缝了三针,除了第一周要去医院换药,后面她嫌麻烦不去了,之后就都是让何嫂在帮忙。

不巧,这一天何嫂家里有事,请了一天假,宋清又去了公司,家中又只有兄妹二人。

许繁星准备自己换,只是纱布拆下来了,却发现自己忘记拿药水了。

孟宴臣双手抱胸,侧身靠在楼梯上,眉眼含笑地看着她单脚跳跃,一蹦一跳地又去够药箱。

“星星。”

他忽然出声,许繁星吓了一跳。

“哥,你不是在和陈铭宇打电话吗?”

孟宴臣今天穿了一身修身的黑色衬衫,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着,惯常带的金丝边眼镜架在鼻梁上,斯文又贵气。

眉目狭长,眼眸漆黑,神色锐利,周身是一种难言的气场。

“哥,你这是要出去吗?”

孟宴臣颔首,走到她身后,二话不说将她抱起放回沙发上,又自去提了药箱放在她身边。

“坐好,哥给你换药。”

一边擦,一边回答她刚才的问题:“一会有个应酬不得不去。我准备建立合作关系的那家今晚要办鸡尾酒派对。”

“哦,是肖家吗?”

“嗯。”孟宴臣低沉回应。

他单膝蹲跪在她的面前,抬起她的脚踩在自己的膝上。

手盖在她的小腿上,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指腹是男人特有的粗粝。

他的指腹在她的伤痕上轻柔摩挲:“还疼吗?”

她的腿腹极其敏感,又有一条一指长的疤痕爬在上面,那一处长的都是新肉,远比腿肉更加敏感。

他一触摸,她就忍不住“嘶”了一声,下意识就要往后抽腿。

“怎么?疼了吗?”

许繁星垂眸看着他。

他的眉眼冷然,不了解不亲近的人只会感受到他的不可捉摸和克制,可许繁星却能看清他克制之下汹涌奔腾的关爱。

那种关爱是只对着自己的。

光是想到这一点,她就忍不住心脏鼓动,隐隐还有加速的趋势。

许繁星慌乱掩饰:“没事,我不疼。”

孟宴臣弯腰吹着,哪怕她的伤口已经长好了,他的动作仍是轻柔无比,似在呵护心头珍宝。

只有此刻,他冷然的面具才撕破了些许,露出内里柔软的一丝。

“星星,忍忍,哥马上就好。”

许繁星艰难从喉中挤出一个“嗯”字,手扶在自己的膝盖上,似要稳住自己摇晃不止的内心。

孟宴臣的动作果然更轻柔了几分。

“哥,派对要到几点啊?”她问道。

“9点,我最晚10点到家。”

“哦,那……”她嗫嚅片刻,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能问道,“那哥你吃饭了吗?”

“吃了,派对上没有正餐,只有点心。”

“哦,对,是哦……”

回应了这一句,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而孟宴臣也仿佛没察觉到她的异常一样,一派自如地替她裹着纱布。

只是纱布缠完了,他的手却迟迟没有松开。

手心炽热,隔着纱布仍旧熨着她的小腿。

“哥,好……好了……”

孟宴臣没答。

许久之后,他缓缓弯腰,将唇落在了她的小腿上。

许繁星瞪圆了眼睛,仿佛真的被烫到了一样猛然抽回了腿。

孟宴臣手上一空,动作顿住,抬头目光好不闪躲地看着她。

他慢慢地站起身,明明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但许繁星却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侵略感。

他的眼睛眨得很慢,每一下都似乎要将她的表情看进眼里。

许繁星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眼睛快速地眨着,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哥……你怎么……还没喝酒就醉了。”

孟宴臣什么都没说,拉过她的手把那瓶红药水塞进了她的手中,转身便走了。

刚打开门,何嫂却正要进来:“唉,孟先生,原来是你啊。我儿媳妇往家拿了些新鲜的软籽红石榴?,我给小许捎了几个,你也来一起尝尝吧。”

孟宴臣头也不回地越过她:“不用了。”

何嫂满脸疑惑,频频回头去看他的背影问许繁星道:“孟先生这是怎么了?怎么走得这么急?”

许繁星回神答道:“没…没…没事,他一会还有事,咱们自己吃吧。”

何嫂将信将疑地进门,切了水果端出来给许繁星。

她和何嫂相处得不错,她自己的朋友们和宋清往来的商业伙伴们送来的东西,她都会让何嫂带回去一些。

何嫂是个耿直的性格,一来一回地就养成了两人相互分享东西的习惯。

只是最终这个石榴还没吃完,许繁星就以上班累了回了屋。

晚上宋清回来得早,回来的时候满面春风,连许繁星都能轻易察觉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