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极合她的心意。

裴家祖父回来没两日便是小年。

这日晌午饭后,谢柔嘉正与休沐的裴季泽在屋里手谈。

已经连输三局的谢柔嘉正耍无赖,黛黛拿着一封信入内。

谢柔嘉询问,“谁的信?”

黛黛忙道:“是卫公子。”

谢柔嘉忙道:“拿来我瞧瞧。”

文鸢忙将信呈上前。

信里的内容如同往常一样,问及她在江南过得如何,马上就要过年,可还习惯。卫昭平日里话不多,却爱写信,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

末了,道:【还有半年就是柔柔的生辰到时我去江南同你庆贺生辰咱们再一同回朔方】

这是谢柔嘉临来江南前,曾与卫昭商定好的。

她同裴季泽的事儿还没有同卫昭提及。万一到时她真与裴季泽在一块,必定也去不了朔方。

她心里正乱,突然听到裴季泽问:“他要来替你庆贺生辰?”

谢柔嘉“嗯”了一声,“要来。”

话音刚落,又听他道:“朔方距离江南那样远,也不怕累着。”

谢柔嘉听着这句阴阳怪气的话,不由地抬起眼睫瞧他一眼。

端坐在一旁的男人垂下眼睫,洁白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漆黑的棋子,一副不大高兴的模样。

谢柔嘉想起上回在庄园里,他将自己的招魂铃拿了去,至今没还回来,忍不住问:“你为何总要同阿昭过不去?你明知他是我哥哥。”

一向油嘴滑舌的男人抿着唇不作声。

“你将那铃铛还我,”谢柔嘉觑他一眼,“我下回见到阿昭不好交代。”

他仍是不作声。

谢柔嘉见他不理人,要回去午睡。

裴季泽跟着她入内,还未等她躺下,拦腰将她抱入怀中,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嗓音微微沙哑,“柔柔写信告诉他,说你同我好,不会再去朔方,叫他也莫要来江南。”

谢柔嘉沉默片刻,道:“我还没想好,这个信暂时写不了。”

他圈在她腰间的手臂陡然收紧。

她吃痛,“你弄疼我了。”

他忙松开手,嗓音沙哑,“抱歉。”

谢柔嘉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道:“阿昭真是哥哥。”

“我晓得。”他将她搂在怀里,“我晓得柔柔只喜欢我一个。”

这话,分明是说给他自己听。

谢柔嘉实在不能理解裴季泽为何总要吃卫昭的醋。

这件事情以裴季泽在她脖颈留下两个牙印而告终。

当然,谢柔嘉也狠狠咬了他好几口,还故意在他喉结上留下一圈齿痕,想要他出去见人时丢人。

谁知他恨不得叫所有人瞧见他脖颈上的痕迹,害得她同其他女眷一同吃茶闲话时被大家调笑。

谢柔嘉下次再咬人,就专门挑旁人瞧不见的地方,咬得他求饶为止。

两人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好,只是不知为何,裴季泽眉宇间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两分沉郁。

裴季泽此人,一向在政务山游刃有余,便是在鄂州那样困顿的环境里,都不曾流露出这种神情来。

除夕的前一日,这日晌午午睡醒来,她闲来无事去书房里找他,却无意中撞见他正一脸凝重地交代锦墨办事。

好像是在寻什么人。

见到她来,他立刻住口,迎上前来,一把握住她的手,“外头这样冷,怎过来了?”

“屋子里闷,”她将来时路上顺手折的一株红梅替换花瓶里原有的那支,“可是遇到麻烦事?”

“只是一些小事而已,”他将她拥入怀中,“这段日子住得可还习惯?”

谢柔嘉矜持颔首,“尚可。”

其实挺好的。

她是公主,府里的人敬她怕她。

再加上裴季泽事事周到,她几乎没有不顺心的事情。

他放下心来,将她拉坐在自己腿上,把下巴搁在她肩头,在耳边呵气如兰,“柔柔,上族谱的事情考虑得如何?”

“我还没想好。”

她如实回答。

他没再说什么,与她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马上过年,明日要在门口设粥棚粥济百姓一事。

谢柔嘉正听得认真,他突然话题一转,“柔柔,我有话想要同你说。”

谢柔嘉见他很是郑重,问:“什么话?”

他盯着她瞧了片刻,眉目舒展,“不过是一些琐事而已。”

谢柔嘉好奇,“什么琐事?”

他道:“阿念今日问我,都要过年了,我几时还一个小侄女给她。”

这话,阿念这段日子已经追着谢柔嘉问了好几回。

谢柔嘉闻言,斜他一眼,“裴青天不如去找外头的人生一个回来给她,也免得她惦记。”

“不要,”他在她耳边微微喘息,“要生也是同柔柔公主生。”

谢柔嘉轻哼一声,正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