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自己久违的身份证还有护照,并不在保险箱之流的离谱地方。

身份证下压着份档案袋,他拿起,很厚的一沓。

牛皮纸封的档案袋上只标注了一个时间,是今年的二月,这样的档案袋子不止一个,下面还放着一个,不过是标注的是一月。

不像是普通的文件,乌晴也觉得这样的档案袋应该不止有两个,他四处张望,在旁边的书架上有一排摆着相同的档案袋。

将其都拿下,封面上的时间也是一个月一个月的往前推移。

一直延续到前年的十一月份。

乌晴也随手打开其中的一份,看清纸上的内容时,无声地笑了下,觉得自己之前错得离谱。

此刻,无比确定,他同纪晏灿之间的那根线大概永远断不了。

沙发上多出一个平躺着的人形,纪晏灿走近,看到是乌晴也不意外。

纪晏灿单膝弯曲,乌晴也睡着时呼吸平缓,身体放松,五官也极度柔和,不会一张口就来气他。

纪晏灿的心情异常沉静,可觉得还是不够,不清楚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他让乌晴也回来不就是为了看到此刻光景。

乌晴也觉得脖子痒,手下意识的挥动,却被握住,他睁开眼,看到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他。

是纪晏灿。

“纪晏灿。”乌晴也睡着的时间不短,突然张口,嗓子有些哑。

“嗯。”

“我可以保佑四方的生意财源滚滚吗?”

什么玩意儿?纪晏灿觉得他睡迷糊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要是靠你保佑,四方大概会喝西北风。”

“是哦。”

乌晴也眼珠转动,纪晏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瞳仁一直很亮,乌晴也大概不知道自己看人时目光亮晶晶的。

纪正平将他困在身边是为了保佑纪家财运昌隆,可纪晏灿从来不信那些。

他是该相信容予安的话,毕竟那丫头的运气一向好到无敌。

纪晏灿:“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让我待在你身边吗?不觉得我突然很听话吗?”乌晴也盘腿坐起来,同纪晏灿对视,“你不回来,那我就来找你。”

“你不是不爱我了吗?想要离我远点?”

乌晴也的沉默像是默认了回答,纪晏灿不乐意了,“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反驳你吗?”乌晴也嘴角弯了下。

纪晏灿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闻问道:“怎么?是觉得那个从西照来的有意思?”

乌晴也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提起的是冉阳朔,那晚二人在酒吧见过,所以之后纪晏灿是查了冉阳朔么,他摇头,“不,我喜欢你这个长相的。”

他的回答是一个低分答案,但纪晏灿放过了他,没再揪住不放。

那晚他借酒醉说不爱,纪晏灿的反应是下车吹凉风,最后思考出的答案是远离他。可纪晏灿好像又害怕他去爱别人。

真自私啊。乌晴也想。

纪晏灿敏锐地察觉出今晚的乌晴也过分乖巧,他起身找人安排送饭,随即走向书房,打开抽屉,身份证和护照好好地躺在那里,东西没有被动过的迹象。

但从书房出来,纪晏灿在客厅已经找不到乌晴也的身影,走向玄关处,那双被放着乱七八糟的运动鞋还在原来的位置。

“你又要出门?”身后传来乌晴也的声音。

“鞋柜里有新的拖鞋。”纪晏灿睨了他眼,与他擦肩而过。

隔日,乌晴也起了个大早,先回去了趟,收拾好行李,再接着与容予安约好的地方碰面,一同前往隔壁泗市,到容兵白之前那个度假山庄住上一段时间。

二人一致认为那个地方山清水秀适合创作,打算潜心在山上修行三个月,将其磨出来。

寇超沾了乌晴也的光,提着大包小包,跟他们一块来了,他真的热爱旅游,等到了之后包一放下,就开始自己逛了。

而身为他的老板,乌晴也与之相反,不愿动弹。

容予安还挺好奇纪晏灿昨天的反应,等寇超离开后才问的乌晴也。“他被吓到吗?”

“没有,很正常。”如果光看表情就知道纪晏灿在想什么,乌晴也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你不会是偷偷跑过来的吧?”

“没有,昨日吃饭的时候跟他提了。”他跟纪晏灿直言自己下半年会拍戏,短时间内都不会离开深市。

他要跟容予安上山待上几个月搞剧本,纪晏灿只说随便他。

好似这个时候纪晏灿又给了他无尽的自由。

但是乌晴也根本不确定,这个地方周围是否有纪晏灿的人,他的一举一动是不是被人监视着,然后再被如实报告给纪晏灿。

无论他是否开口,纪晏灿大概都会知道他去哪了。

或者到最后,他就像纪正平那样,安插个经纪人在他身边,反倒不用在浪费那么多的人力?

容予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