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什么难事。”

越珒感到厌烦,缓缓浸入水里,宝爷仍在絮絮说着,他听不大清。他素来不喜老爷子和宝爷身上的那一股子匪气,挣钱也跟土匪抢钱似的,手段卑劣,常说,不管黑猫白猫能逮着老鼠就是好猫。然而他自幼读书,熏的是文人气,近几年有染了些商人气,他与上海的三教九流混在一起,多半是替老爷子应酬,身不由己。他一向认为,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虽身在乱世,但不改初心。

好一会儿他才从水里伸出脑袋,用手抄起贴在额前的湿发,婉拒道:“我有我的原则,帮里有帮里的规矩,我不拦宝叔财路,但鸦片的生意,我不愿沾。”

宝爷不悦道:“呵,贤侄你啊还是年轻气盛,狗屁原则,你生是青帮的人,死是青帮的鬼,你择的干净吗!光靠赌场和收烟馆的保护费一年能赚几个钱,一盏烟枪三角钱,嘿,他姥姥的,你们顾家讲原则,但老子没有原则,老子的原则就是钱,钱就是祖宗,挡老子财路就是欺师灭祖!你要是还拿我当叔,你就帮帮叔。”

宝爷不悦道:“呵,贤侄你啊还是年轻气盛,狗屁原则,你生是青帮的人,死是青帮的鬼,你择的干净吗!光靠赌场和收烟馆的保护费一年能赚几个钱,一盏烟枪三角钱,嘿,他姥姥的,你们顾家讲原则,但老子没有原则,老子的原则就是钱,钱就是祖宗,挡老子财路就是欺师灭祖!你要是还拿我当叔,你就帮帮叔。”

两人聊得面红耳赤,不大投机。沉默了许久之后越珒才勉为其难道:“不妨你我各退一步,法租界的关系我去打点,其余的还得靠宝叔自己操劳。”

宝爷闻言面色稍缓,只要他肯去打点关系,这路就算是走通一半了,想到这又不禁开怀大笑,这一笑,简直像是红烧猪头。门口,江老板早已等候多时,听闻里面传来笑声,方才敢笑呵呵的领着两名按摩师进来,介绍道:“这两位是混堂的招牌技师——大乔小乔,搓背、扦脚、敲背样样拿手,不知两位爷是否满意。”

大乔和小乔是一对孪生姐妹花,由于过于相似,怕客人混淆,于是大乔便在眉间点了一粒蓝痣以此区分。

宝爷涎着脸道:“我瞅着甚好,哪个是大乔?老子喜欢大的。”

大乔小乔穿着一件白色的泳衣,赤着脚走到池子边坐下,宝爷握住大乔的小腿举起来一看,“真他姥姥的结实,一瞧这腿就有劲儿!”

大乔道:“宝爷说笑了,没劲怎么伺候爷搓背。”

宝爷乐道:“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招牌啊,专业,哎呀,贤侄你怎么跟块木头似的,真当自己是那柳什么玩意的啊坐怀不乱。”

小乔掩嘴笑道:“爷说的是柳下惠吗?”说完刻意的用指腹扫过顾越珒的后背,调戏道:“爷的背真宽厚,让我来给爷搓一搓灰。”

越珒触电似的火速撤离水池,腰间围上一条白毛巾躺到椅子上吸烟,小乔跟在他的身后,有些无措,用毛巾替他揩了揩身上的水,陪坐在一旁不敢吱声。

宝爷搂着大乔浮在水池里鸳鸯戏水,玩得酣畅淋漓,然后筋疲力竭地往大理石板上一趴,道:“痛快!”

大乔面色绯红的替他按摩,粗壮的小腿压着他的背,踩的宝爷闷哼不止,宝爷睃了越紧一眼,劝诫道:“嗯哼,贤侄你这样可就没劲了,嗯哼,一味压制自己,小心压出毛病来。”

小乔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越珒又点了一根烟,望着她道:“你给我扦个脚吧。”

宝爷气得差点儿从大理石板上滑下去,朝他竖了个大拇指,以示服气。

另一边的女汤是小型的土耳其浴室,内壁砌的是白色的琉璃砖,透明穹隆顶,浴室中间凸起一块圆形水池,泡澡之前得先去角落用莲蓬头把身子冲洗干净,接着用毛巾裹住私处,浴室里更是各种服务应有尽有。

米黄色的灯光昏暗朦胧,加之热气升腾,宛如雾里看花,华清池里沐婵娟。

小月仙趴在池边,含笑问她:“咖啡还是茶?”

“咖啡,谢谢。”

小月仙将咖啡递给她,歪着头问道:“你和顾先生在恋爱?”

朱丹抿着额前打湿的一绺发丝,夹到耳后,腼腆道:“嗯那月仙小姐和宝爷呢?”

朱丹抿着额前打湿的一绺发丝,夹到耳后,腼腆道:“嗯那月仙小姐和宝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