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弓之鸟。”二黑也附和。

显然其他兽修也都没把宋玄沂的这两句话当回事。

岁崇山依旧拧着眉毛:“你们不知道,那老黄鼠狼奸着呢,一向话里套话,嘴巴里少有没用的句子,他突然提这事,背后定有深意!”

容秋插嘴:“老黄鼠狼?”

虽然已经非常习惯了他们兽修给每个人都要起外号的习惯,但每次听到个新名头,容秋还是很难把人和外号一一对上。

“就是宋玄沂啊!”岁崇山说。

吱吱在旁与他解释:“清明书院有两个督学,庄尤庄督学你已经很熟悉了,他除了在清明当督学以外,还执掌央都的学府,而宋玄沂——就是开学典礼上被你当做院长的那个,就是另一个督学,他同时也是仙盟的盟主。”

经她这么一说,容秋倒是想起来了。

他与江游第一次见面时,对方就向他吹嘘过,说自己的大哥江潜鳞,被督学——也就是仙盟盟主十分看好的事情。

只是这个宋玄沂不比庄尤,他不是任何一门课的教书先生,开学典礼之后容秋就再没和他打过交道,因此从岁崇山嘴里再次听到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吱吱继续道:“学府和仙盟一向不对付,老大作为学府的护府,当然跟宋玄沂也不对付。”

“道理我都懂的,”容秋还有疑问,“可是人族要骂一人阴险狡诈,不都称呼‘老狐狸’的吗?”

老黄鼠狼又是什么大城镇人的新奇叫法?

“你没听过那句歇后语吗?”岁崇山插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容秋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

很有道理!

“江泥鳅要是留在清明当先生,身份上岂不是压了我们一头?及不及格都得由他说了算了!”岁崇山如临大敌道,“不行,我不能把学分交到他手里!”

他忽地语出惊人:“明年我也要当先生!”

其他兽修竟煞有其事应声道:“也行,那以后我们混学分的课就又多一节了。”

对了,前阵子元丛竹确实也和容秋说过,岁崇山自清明建院以来就和庄尤一样在这儿了。

只不过庄尤是先生,岁崇山是学子。

而元丛竹也说,其实岁崇山是能当先生的,只是他不愿。

如此看来,虽然岁崇山像是在说气话,其他人语气也像是在糊弄小孩,但说不定两方都是认真的!

不过个中细节元丛竹没讲,容秋也不知道,但他发自真心地好奇。

“老大可以当先生?”他问。

岁崇山眉间郁色一扫,又挺自豪地嘚瑟起来。

“哎呀,以老子的水平早早就能当先生了,是老子不惜得当!”他此时若是兽型,恐怕鸟尾巴都能翘起来,“哈哈哈,想老子我……”

众兽修向来晓得防备岁崇山自夸他与庄尤的恋爱史,却没想到要拦一拦他自吹自擂清明学子史。

眼见此时岁崇山已摆开了架势,不嘚瑟个盏茶时间收不了场,大家目光涣散,都有点生不如死。

容秋怀里灵璧一震,是吱吱又发来了消息。

虽听不见语气,但从她的字里行间,容秋硬是能察觉出一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吱吱:【老大一开始自说自话就停不下来,你千万别勾他,有什么事冲我来!】

容秋:。

他其实并不厌烦别人话多。

能听懂的他就听,听不懂的就一路“嗯嗯”“哦哦”“真的吗?”“好厉害啊!”地敷衍过去。

这项糊弄技巧当容秋还是只不会说话的小兔子时就掌握得很纯熟了,旁人与他说话时都从未觉得被冷落过呢!

不过此时此刻,容秋还是从善如流地敲字:【哦哦,好的。】

吱吱讲话比岁崇山简洁且突出重点。

她告诉容秋,岁崇山不仅是能当先生却只当了学子,而且与教龄一百年的庄尤相同,还是当了一百年的学子。

容秋:【啊?可是清明不是二十年,加上开蒙班最多二十五年就必须离院吗?】

不然若是能什么时候修到筑基什么时候毕业,一些修为实在不行的学子就不必担心自己毕不了业了。

吱吱:【清明一向奉行有教无类,肯定不会赶学子走,只是没有毕业证罢了。不过大多数来清明上学的人不就是想要那张毕业证,以敲开仙门世家、或是仙盟学府的大门吗?】

容秋:【原来如此!】

当然,金丹期的岁崇山肯定没有毕不了业的问题。

二十年内筑基以及学分修满,便能从清明书院毕业。

二十年内结金丹,又修出二倍的学分,就是优秀毕业生。

但清明目前还没有优秀毕业生不能二次上学的规定——当然,也有可能是某督学偏心放海。

总之,为了在清明熬满一茬二十年,岁崇山逃课混日子,精打细算压着死线修学分,势必不能让已经超过要求境界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