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本音的夏雀好像换了个人一样,就变得十分之嚣张, 就没有之前那种柔弱小白花的迷惑性。

碍于金主要求, 不想在清明打二十年工的夏雀只好乖乖把水收回了指尖。

发间的水也被收了回去。

他三彩的头发又落了下来,两片刘海软软地遮住了夏雀小小的脸蛋。

“好的吧。”

他细声细气地应答一句, 然后又开始不爱说话了。

所有人:“。”

……反正,也正常吧。

哪个猛男发现自己威武的声音变成那个样子, 也不会愿意多说话的。

只不过他这样的声音更适合此时的造型罢了。

虽然夏雀又变回之前那个极具迷惑性的柔弱表象,但众人仿佛被刚才雄壮的嗓音震慑到了, 还有些心有余悸。

天牝津现在看起来比夏雀还柔弱,像是完全忘了自己方才还对别的弟弟勾勾搭搭,又厚着脸皮爬到了容秋身边。

“弟弟我同你讲呀,在我老家,这种颜色越鲜艳的越不好惹,”天牝津悄悄对他说,“像是哥哥我吧,虽然有一口尖牙,但其实是十分友善的那部分种族呢。”

容秋还没说什么,旁边的夏雀拍了拍他,腼腆地问:“他,欺侮你吗?你帮了我,我可一帮你呀!”

天牝津屁滚尿流地爬开了。

夏雀“弗弗弗弗弗”地笑了起来。

——等下,为什么有人笑起来是“弗弗弗”啊?

“瞧你那点出息!”岁崇山鄙夷地瞧了一眼直往他身后躲的天牝津,“快说,江泥鳅又怎么了?”

“江、江江……”

天牝津惊魂未定了一会儿,忽然一拍大腿,“对了!我听见姓江的有阴谋啊!他要在阵营战的时候搞事情!”

不止容秋,连其他人的耳朵也竖了起来。

岁崇山一脸“完全不出我所料”的表情哼哼道:“我就知道!快说他要搞什么!”

天牝津说:“之前弟弟说他的相好回清明了,我就赶紧去姓江的住处盯着他——”

“等等!”容秋一头雾水地打断他,“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的相好不就是那姓江的吗?”天牝津露出一个半是哀怨半是不忿的表情,“我便想去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哄骗弟弟的!”

众人:“?”

容秋:“???”

容秋也震惊了:“他才不是我相好!”

你们不要胡乱给人分配老婆!

他哄老婆开心很困难的啊!

天牝津幽幽看向他,目光似乎在说“别骗我了我都知道”。

容秋还想解释,忽然被岁崇山按住了手。

红毛给他递来一个“别跟傻子计较”的眼神,然后冲天牝津扬了扬下巴:“你继续说。”

“嗯!”天牝津耿直一点头。

“我有天赋神通,不需要离得很近就能‘看到’他们在说些什么,结界也阻挡不住!”说着说着,天牝津有点得意起来,“我为了盯那姓江的梢,之前背了好久他说不同字句时声音的样子——”

众人吼他:“说重点!”

天牝津悻悻道:“好吧!总而言之我就是想说,能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不是特别清楚。”

“大概意思是,药庐下面什么东西要熟了,他让江游赶紧去盯着,能确保在阵营战的时候用上。”

“药庐?”

众人对于这个地点颇有点摸不着头脑。

“哦,好像之前江王八确实一直在药庐里帮工来着。”

“兔球一定清楚吧?”

见大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容秋缓缓点了下头:“嗯,而且确实是江潜鳞让他来的。”

说话间,药庐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在容秋的脑海中一幕一幕地不断闪回。

他觉得自己好像拽住了一根线。

它将所有事情都串了起来,但模模糊糊的,让人抓不真切。

周围的兽修们还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药庐有什么?不过是些药草丹丸,或者地下种着的东西……难道是枯荣草吗?

他们想在阵营战时下毒,然后先包揽所有枯荣草制作解毒丹?

容秋隐隐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但药庐他已经来往过无数遍,就连颜方毓也来过,就算有什么特异之处,没道理感应灵敏的颜方毓都没有察觉到!

说了半天还没有结果,岁崇山当即拍板:“讨论能讨论出什么东西来?等下课了大家伙一起去药庐看看不就知道了!”

“有道理!”

“哎等等,说起来,已经过了上课的时间了,先生怎么还没来?”忽然有人说。

对啊?

大家才意识到,他们都讨论出好几个章程了,讲台上竟还没见先生的影子!

台下的嗡嗡声也越来越大,显然其他的学生们也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