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帝一毕竟不是泛泛之辈,他在最短时间内就看清楚了布弈浑身上下所有的战力,除了拥有阴阳二火的支撑之外,对方还是世间难遇的阴阳二气护体,气府之中深厚的玄力沉淀,能够为他提供平常之人七倍的玄力供给,而且能够以己之力独然抗拒数名法圣级别的围攻而屹立不倒。

如此的站立就算称之为法圣之境所向无敌也不为过,可偏偏对方毕竟也不过是一位刚刚达到法圣级别的修法者,纵然他自身的战力无可匹敌,但依旧没有强大的足以媲美法魂强者的地步,可别小看了这仅仅一个境界的差距,就算称之为天差地别也不足为过,只要对方依旧停留于法圣的境界,他完全就有能力像捏死蝼蚁一般将之扼杀在摇篮里。

想到此处,帝一那双原本略显惊惧的目光之中,却立即浮现出一抹杀意。

看来,此时的他早已经有了主意,如果想要顺利的逃出升天,就必须要先发制人杀掉眼前这个青年了,一旦他真的成长起来,并爆发出体内的潜力,恐怕自己也就难逃被炼化的厄运了。

意识到的事情的严重性,帝一的脸上立即布满了疯狂的狰狞,一只手轻轻的向前伸出,空气之中原本已经被那强大的至阴与至阳之火笼罩的虚空,顿时又覆盖了一层浓烈的枯黄火焰。

枯黄的火焰并没有天火那般足可以燃尽世间一切的炙热,也没有地火那般可冰封万里河川的阴冷酷寒,但是它却拥有着一种令人们难以捉摸的诡异。

它有时候可以变得炙热,有时候也可以变得酷寒,还有些时候干脆又似真似幻、虚无缥缈,而且,它还可以迷惑住人的心智,以至于但凡有生命的物体,都能够在无形之间被之控。

这已经不是一种简简单单的强大的力量,它是一种艰深难懂的奥妙,也是一种令人难以领悟的哲理,这本身就是凌驾于一切力量之上的存在。

故此,在这股强大的枯黄火焰的包围之下,一红一蓝两道火焰却宛如两个迷失了路途的孩子一般,不断的在原地打转,但不管它们如何的转动,却始终逃不出枯黄火焰的重重包围圈。

其实,如此的画面并不能说明至阴、至阳两种火焰就弱于了那种枯黄的火焰。

毕竟二者都是产生于天地之间的奇异存在,以布弈如今的实力而言,根本就不可能发挥出两种火焰威力的百分之一,所以,才会造成如今这般束手受困的局面。

但倘若真的让这三种火焰都在全胜时期的话,更加就不可能从中真正的论出个上下高低的。

随着时间的不断流失,纵然有着两种天地奇异之火的保护,布弈也渐渐的已经有所不支了。

此时斗大的汗珠簌簌的从额头之上滴下,布弈的脸色更是陡然间从煞白变得通红,然后又变得铁青,鼓囊着嘴巴,剧烈的喘息着,他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已经快要被抽空了一般,体内的气血毫无规律的横冲直撞,而那一直徘徊在喉管之中的鲜血更是已经有少数冲撞着跳入了口中。

“他娘的,真的要死了吗?”

面对不可扭转的局势,布弈的心情异常的沉重与不甘。

那么多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可偏偏在距离成功一步之遥时,最后要栽在这个最不被自己看好的人火之源上,原以为,天、地、人三种火焰,另两种都是大自然不可违逆的杰作,根本就不可能容得了自己战胜,可偏偏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正好是这个令自己瞧不上眼的人火之源最难对付。

看来,他不得不选择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大自然再难克服,它依旧是有规律可循的,但人心却不相同,就算你再过的强大,却始终都有看不透之人,也有猜不透之心。

也许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缘故,身为人火之源的帝一才会有着天地之火所不具备的强大吧。

其实一句话说白了,在这个世界上,最难对付的不是天与地,而是那狡诈无虞的人心。

想到此处,布弈只感觉一种空前的失败感浮现心头,莫名的失落让他浑身上下都使不出半点的力气,也许这根本就是上天给予自己开了个莫大个玩笑。

什么狗屁地火之祖,什么狗屁天火之祖,都他娘没帮上一丁点的忙。

当然,最可恨的还是这始终见不到面的人火之祖,什么被称作人间曙光的守护者,什么狗屁为人类的文明指引了前进的道路,这根本就是沽名钓誉胡说八道。

如今的自己都到这个份上了,眼看着就要离西嗝屁了,但他还是没有一丁点的音讯踪影,这分明就是一场骗局,一场欺骗善良人们当做炮灰的骗局……

难不成自己真的上了三火护灵的当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火之祖的存在?

想到此处,布弈再一次将满腔的怒火撒在了界环之中的三火聚鼎之上,心中不由得一阵抓狂,他连连咬牙切齿,既然见不到人火之祖,那么自己就拿三火聚鼎前来出气,让这三个老不死的去抵挡自己种下的恶果。

反正自己是不可能为了一堆破铜烂铁而选择白白送死的。

思想间布弈就再也没有了一丝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