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轻轻的推开了窗门,清新的空气吹拂之下,他格外的神清气爽。

骨子里有种难以言说的舒爽,他都有种想要大声呼喊的冲动。

然而,就在他心情刚刚有所平复的瞬间,一连串急促的脚步之声打断了这清晨的宁静。

“吱呀”一声,沉重的木门被人无情的推开,眼前一道矮小的身影晃动,早有矮胡尖细的声音传入耳中,“不好了偶像!”

“什么事情呀矬大哥,你小子存心不想让我好过是不?我刚刚受过伤啊,你还这样烦我!”没好气的看了眼前矬子一眼,布弈早已被对方的一惊一乍搞的麻木了,所以此时更是毫不客气的直戳痛处般的呵斥。

“这一次我可没有开玩笑,我要很认真的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千万别暴走!”很显然,矮胡很不满意布弈的态度,所幸也卖起了关子。

瞬间感觉到事情的非比寻常,布弈这才收敛了调笑的表情,然后一手拉住矮胡的衣襟,他迫不及待的问道,“到底什么事情?难不成是红颜姐姐?”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敏感的他脱口而出。

一脸诧异之色,矮胡很是吃惊布弈的猜测,就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一般,不由得再次平生了几分佩服,“偶像,你真乃神人也,红颜姑娘与红药那妮子一大早起来,就不见了踪影,我还在她们的房间里看到了一个字条,竟然是与我们告别的话语!”

说着,矮胡摊开了手掌,一条泛黄的白色丝巾之上,醒目的寥寥几行文字清晰可见,从字体颜色上来看,时间并不是很长。

颤抖着双手从矮胡手中将字条夺过,清秀细腻的文字很快就通过眼睛传入了大脑之中,不由得他心神一震,脑袋瞬间紧绷了起来。

“请原谅我们的不辞而别!这么多年来,因为天女亭的事情,我姐妹二人也算是连累了你。经过反复的思考后,我还是感觉,天女亭的事情,还是需要我们自己去解决的,不管前面的道路多么艰险,不管所要遇到的挑战有多么的强大,我一直坚信,凭借着我们众姐妹的努力,也一定会救出天女婆婆的,感谢这么多年你对我的帮助,纵有千言,难以诉尽感激,唯有就此别过,倘若有缘他日再见,红颜!”

简单的几行字,虽然简短,但却字字珠玑,直戳痛处。

布弈反复的将之看了数遍,却不能将一个字印入脑海之中,丝巾之上悠悠的芬香那样的熟悉,但红颜信杳,突然间消失在了他的世界之中。

这样的突变根本就不能让他接受,他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实。

两天之间,他失去了最最疼爱的沈梓,现在连自己最信赖依恋的红颜也舍他而去,难道说自己真的就这么不堪入目?这么讨人厌嫌?

不由得他的心仿佛打翻了五味瓶,又遭受了猛锤的重击一般,各种滋味混淆在心中,让他苦不堪言、痛不欲生,“爱我的人,与我爱的人都要离我而去……我真的好失败!”

纵有千言万语,到了此时他却无从说起,满腹的委屈更是让他难以承受,满脸憋的通红,他只觉眼前红星闪耀,胸口异常的沉闷,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有种迎着南墙一头撞死的冲动。

蹭蹭蹭向后退了几步,他摇摇欲坠的坐在了床榻之上,心中的苦闷压抑的他透不过气来。

他反复的看着红颜最后的几句话,心中思绪万千,最终却又想到了被自己伤害的伤痕累累的公孙倾萸,不由得他一阵唏嘘。

“难道说,这就是老天给予自己的惩罚?也要让自己承受一下被人丢弃的滋味?肯定是这样的,既然如此那么我甘愿承受这样的处罚!”

他不断的怒骂自己,捶打着前胸,恨不能连煽自己几个嘴巴子都不解气。

“苍槐独断已卸媒,天桥燕雀也难归,月下老人手中线,不为又为谁?”

心中一番苦闷与怨世不公,他又有些埋怨命运的多舛,不觉间他的心却在瞬间变得强硬几分,“既然老天不让我快乐,我非得快乐,既然红颜姐姐不愿意见我,那么我就去找她,我一定要找到她,一定不能让她离我而去!”

冷不丁布弈脸色一紧,他霍然站起身来,突然的变化着实吓了矮胡一跳,一闪身躲到布弈的身后,他却很不地道的说道,“偶像,你莫不是疯了?”

就算是在这个时候,矮胡说起话来,还是一如既往的风趣。

“我就是疯了,矮胡,你是我兄弟不?”很意外,布弈并没有因为这样谩骂自己,反而极其恳切的质问道。

莫名间,矮胡被布弈的语气感染了,他收敛了玩味,坚定的点了点头,“你永远都是我矮胡心中的偶像,哪怕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我心不移……”

“好啦,够了,别说了,既然是兄弟,那就随我去追红颜姐姐与红药吧!”布弈不耐烦的将矮胡那慷慨激昂、令人作呕的表白心迹无情打断,然后将手一摆,大胆的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真……真去呀?”等到最后的拍板决定了,矮胡却脖子一缩,略带犹豫的细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