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果然,稍大点的孩子挤起拳头,就想上去。

好在距离不远,安之一个大步跨过去,将小孩护在身后,顺手抓住那稍大的孩子向他袭来的拳头。

那稍大的孩子挣动两下,挣不开,抬眼见安之一下子就怔住了,也不知怎么地他弱下声道:“我妈就在旁边……你、你放开我,不然我叫妈妈了……”

安之故意不松手,“哟,妈妈就在旁边还敢欺负人家,看来是没好好管教过喽。”

“你管我……”

“还敢顶嘴!”安之佯装生气,冷下声道:“我今天就是要替你妈妈好好管你。”

说着,那孩子眼泪就掉了出来。

见状,安之不知如何是好,忙松开手,摸着那孩子的脑袋安慰道:“行了行了,男孩子眼泪这么不值钱。我吓唬你的,下次不许了……”

啪一声脆响,那稍大的孩子把安之的手打下脑袋,头也没回跑了。

安之看着被打红的手背,耸耸肩。

“谢谢叔叔。”安之身后传来一记童声。他转过身来,只见那孩子圆嘟嘟的脸庞,于是忍不住捏了一下,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答道:“董权。”

安之关心地询问道:“你一个人在这儿啊?爸爸妈妈呢?”

说到这,董权撅起嘴“哼”了一下,说:“妈妈生病,爸爸工作很忙,幼儿园放学后就没人来接我。”

“你知道家在哪里吗?”

“知道。”

“叔叔送你回家好不好?”

董权眨着黑葡萄般的眼睛,点点头。

安之弯下腰,他一只手抱起地上瑟瑟发抖的小狗,一只手牵着小孩往别处走去。

半小时后,他们从街道潜于郊外,再到山上,安之回头眺望山脚下的辞叶镇,一幅万家灯火与街道路灯相互串联的夜景图徐徐展开。

谁家住郊外山上?

不会是山中精怪吧?!

他开始不安起来,“权权,你们老师有没有说过不要轻易跟陌生人走这种话?”

“说过。”

“那我对你来说就是陌生人。你不对我小心点?”

“可是我已经到家了呀。”

安之停下脚步,蓦地看向前方,他的眼瞳里似有一丛灯影。

山顶现代风格大庄园!

他有点难以置信。以前做为软装设计师他见过不少国内别墅,某某湾,某某一品的大平层,也见过某人的家就是四a级景区,但没见过霸占一整个山顶的庄园,就好比洛杉矶的山顶别墅。

“到家啦!”董权抓起安之的手,雀跃地往庄园里跑,脸上是夜色也难以抹去的喜悦。

然而,长到离谱的路程终究是消耗完了这份欢悦。

安之气喘吁吁,心想:果然有钱人车啊、房啊,都得配置齐全了,不然明天头条就是——因豪宅占地面积过大,某富豪累死家中

两人走在别墅中,空间过于宽敞,他们的脚步荡出回声。

氛围很是凝重,好在别墅内亮如白昼,降低了压抑感。

偌大的房子却没有住几个人,空空荡荡,没有人气,房屋面积还是恰到好处,才会显得温馨。

安之这样想着,忽然眼前出现一套家具,“那!那是!”

他的双眼忽然变得异常地亮,既欣又羡,“那可是jeffkoons和daienhirst现代艺术大家的作品啊……我有生之年居然能如此真实地感受到它们。”

当人犯职业病的时候,往往不能控制自己以及行为,就在他即将失控时,董权稚嫩的声音在别墅中幽幽地响起:“叔叔,我知道你是魔神才带你进家的哦。”

心中一块巨石落地,掷地有声,安之愣住。一会儿,他微笑着伸手摸了摸董权头发浓密的头顶,“权权,游戏不能多玩哦,小心近视眼。”

一路走来,没有一个人指出安之就是六千年前的沈渊,董权一个小孩子也不太可能认识他。

全当小孩子游戏玩多了。

董权却自顾自地说:“付游叔叔家画上那个人和你长得一样。”

闻言,安之的微笑僵在脸上,心道:难怪付游清醒后看见我会是那种反应。

“权权,你去过付叔叔家,看过那幅画?”

“嗯。最近爸爸很晚才来接我回家,我就隔着幼儿园栅栏跟付叔叔玩,有一次我偷偷跟付叔叔跑出去了,就去了他家。”

“你爸也真是,工作再忙也不能不接小孩啊。”

“我爸爸是镇长。”

居然是董天逸!

安之抬眼看向别墅落地窗外的天,灰蒙蒙一片,浓云攒动,仿佛酝酿着什么。

董权的声音自下而上地再次传入耳朵,“前几天,爸爸妈妈吵架,我都听到了,容姐姐和曹文的爸爸,还有镇上好多人都被爸爸关起来了。妈妈也是那天吵架后才生病的。爸爸还说什么:不能让这些中招的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