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该怎么办!”

“没事,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信不过格拉特主教吗?”

“也对,到时候格拉特主教一定会降下神迹的,正好让信徒们都会看见眼前的场景,那时候,想必信徒们一定会顶礼膜拜的……”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了,小教皇有些听不清,他继续努力的试图将自己的耳朵贴在墙壁上,却依旧还是混沌一片。

“奥莱帝国?是什么?”安德亚一个人喃喃自语。

“为什么格拉特主教能降下神迹?”

“他们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德亚有些心神不宁,再怎么样,他也只是一个孩子,尤其还是一个对于大部分事情都不怎么清楚的孩子。

他一夜没睡,独自一人在华贵的床上翻来覆去,最终一直到天亮,也没能睡着。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安德烈的两只眼睛跟熊猫一样,整个人看起来一副非常不精神的模样。

“安德亚,怎么了?你昨晚没有休息好嘛?”格拉特主教走过来轻声问安德亚。

“不是,我昨天晚上做梦梦见一个很可怕的恶魔了。”安德亚打了个哈欠,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道。

他打过哈欠的眼睛纯净的就像是天空一样,他就用这种纯洁茫然的眼睛看着格拉特主教道,“您说如果我梦到了恶魔,那算得上是厄运的预兆吗?”

格拉特主教看着安德亚那双天蓝色的眼睛,安德烈只是依旧那样天真无邪的看着他。

过了半晌,格拉特主教低下头轻轻的抚摸着安德亚的头发道:

“说不定会是这样,毕竟您是至高无上的教皇,您的梦境有时候也有一定征兆的。”

“那,那该怎么办啊!”安德亚瞪大了眼睛道,“您可以把这件事告诉教会的信徒们吗?”

格拉特主教手微微的顿了一下,然后笑着道:

“如您所愿。”

……

“所以说,至今为止,格拉特主教降下的大大小小的神迹少说也有几千个了。”

“可是能让第十三区的民众这么信任他的,其实还是十年前的那一次?”

祝弦月看着那份资料,看得自己疯狂皱眉。

资料上面写着大大小小的神迹,根据祝弦月自己的眼光来看,这些基本都能用现代科技等等东西来解释清楚。

而唯独十年前那一次,祝弦月总觉得有点莫名的眼熟。

她看着那个巨大的“灾祸”,转过头对小白道,“这不就是十年前奥莱帝国的机甲吗?当年奥莱帝国打到这边来了吗?”

“有占领过十三区一个月。”小白道,“当年的战机十分危险,所以让奥莱帝国有幸得手了。”

“而当年你哥在圣利文城坚守,所以十三区作战的将军,就是格拉特。”

祝弦月看到视频上有着格拉特将军奋勇抵抗的样子,那时候的他眉目看起来真是坚毅,跟现如今这个一脸悲天悯人的红衣主教几乎是两种样子。

“这个视频上的第十三区看起来都要比现在现代化的多。”小白看着视频感慨道。

“这也不过就经历了十年而已,怎么会退化成这样?”

“大概是……恐惧吧。”

祝弦月忽然道。

“恐惧自己现在拥有的这一切都会失去。”

她看着眼前那些矮小的屋子,不知道第多少次感慨人类真是一种多面性的生物。

之前曾经保家卫国的将军,在经历过金钱和权利的洗礼后,也会变成一个会对自家人下手的家伙。

有时候人能从一而终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但或许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祝弦月独自漫步到了一家小饭馆里,准备吃点东西再出发。

结果就在这时,她忽然看见饭馆前面粘贴上了一张纸。

有许多人围在那里,大部分人都不识字,所以都在聆听着最前面的那个人念着纸上的字。

祝弦月也远远的听了一耳朵。

“灾祸?”

她转头朝着那群人看了过去。

因为提到了灾祸这个词,所以在场的人表情都有些恐惧,有些年纪很小的孩子还躲在妈妈的怀里发抖。

祝弦月在人群中,忽然就看见了那个昨天长的像假小子一样的女孩子。

她也正躲在她妈妈的怀里,几乎将整张脸都埋了起来,只剩下一双大大的,像葡萄一样的眼睛。

此时此刻,这个叫阿密的小姑娘正偷偷的看着祝弦月。

祝弦月看见了她的眼神,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那小姑娘一愣,然后连忙把头又朝着妈妈怀里一缩。

不过很快,她又探出了头,胆子稍微大了一点的盯着祝弦月那张脸看。

正在这时,远处的一个激动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有些沉闷的环境。

“灾祸将至,可是伟大的神一定会拯救我们的!”

一个头发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