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钱姜那一箭,至少应该是个贯通伤,可对方显然没有重伤,还生龙活虎地在追。不用说,这些将领身上有相当厉害的铠甲防身。再说了,对方手里也有骑射的高手,大明骑兵虽然准备充分,防备到位,可即便是这样,也有十几骑被射杀,一些骑兵摔下了战马,被敌人追了上去,砍掉了脑袋!

刘启夏心疼,痛苦,但也知道此时不是报仇的时候,只好催马逃命!一旦停下来,这两千人都要被吃掉!

骑兵追逐,动人心弦。

大明骑兵一口气奔出去百余里,木图卢带骑兵追了百余里,刘启夏愤怒了,回头射杀了对方几人,继续逃命。

木图卢大叫着,很想追上大明的骑兵,可大明的军士不咋滴,但战马还是很厉害的,跑出去这么久也没见放慢速度。

在追过一百五十里之后,木图卢终于追不动了,再这样追下去,自己的战马可就要累瘫了,敌人没追上,反而把战马给赔上了,太亏。

看着跑掉的大明骑兵,木图卢咬牙切齿,下令军士休整,可大家刚下马活动活动腿脚,还没半刻钟,大明的骑兵竟然掉头杀回来了,这一次不同之前的逃跑姿态,他们竟然冲锋了!

木图卢连忙上马,整军准备战斗,可人和战马一样,一直疲惫着,有一口气撑着,还能撑得住,哪怕是透支了力量与身体,也抗得住,可一旦这口气泄掉,整个人就瘫痪了,整个马就没了力气。

刘启夏端坐于马背之上,抽出了马刀,厉声下令:“杀!”

大明骑兵转向进攻。

木图卢连忙组织反击,可一些军士的马都站不起来,弓也拉不开,大明的骑兵已经到了!

刘启夏带陆兆、钱姜等人如同一柄利刃,直插向木图卢的军阵,身后的骑兵不断砍杀木图卢的军队,这些一向骄傲与强大的骑兵,此时就如同草芥,被冲锋而来的大明骑兵砍杀得没有还手之力!

木图卢上了一匹马,拿出短剑就刺在了马屁股上,战马吃痛,激起潜能,飞奔而去,此时的木图卢,只想活着离开!

逃与追,杀与逃,战场的魅力!

反击,斩敌首(三更)

这是战场,不是你说不追就不追了,现在的情况是大明要你追,你就得追,不追就得死!

木图卢万万想不到,这群逃命的家伙竟然会杀个回马枪,还是趁着自己的军队最虚弱的时候,战是没没办法战了,逃吧。

刘启夏砍杀过去,血喷到铠甲上,没有停手,继续砍杀敌人!陆兆也拿起了长枪,钱姜举起了狼牙棒,身后的大明军士更是勇猛,左冲右突,肆虐杀戮!

“收拢战马,拿走衣物与铠甲!”

刘启夏看了看天色黄昏,并没有下令追击。

哈里的大军距离此处应该不远,追回去太过危险,以现在战马的体能,最多再跑个三十里,再多下去,这批战马就累坏了,没半个月的休养很难恢复。

杀敌四百余,俘虏战马七百余!

刘启夏没有给敌人收尸,看了看远处,就带人撤退,隐藏在天山一处山谷中,安排军士巡视,喂过马水草之后,找了个地方就睡觉。

逃跑也是个体力活,说不累人是不可能的。

看着逃跑回来的木图卢,哈里愤怒了,如此弱小的明军竟然将自己战无不胜的军队给打败了,还杀了自己几百军士!

岂有此理!

羌支历担心木图卢丢了性命,连忙说情:“战马一口气最多能跑二百里,木图卢是从孛罗城带兵去追击明军的,追出一百五十里时,战马已跑了近二百里,已是极限,非是木图卢不尽心作战,而是大明太过狡猾!”

库淮也帮着说话:“木图卢作战勇猛,是我们众人亲眼所见,这次实在是力有不逮,非将士过错。若处罚木图卢,怕会影响你的荣誉啊。”

哈里咬牙切齿,喊道:“莫不是我的军士就白白牺牲不成?”

卡拉奇摇头,道:“羌支历说的对,若吝惜战马,最多跑二百里,大明骑兵逃命,也只能再跑出个三十里去,若是我们派遣军士搜寻方圆三十里,必然能找到他们!”

巴启山反对:“我们的骑兵也累了,况且已是天黑,这种情况下搜寻并不方便。不如等明日,我们继续向东推进,争取后日进驻库尔喀拉乌苏。这笔仇,可以报给大明主力!”

木图卢不甘心,喊道:“给我两千人,我愿将他们找出来!”

“够了!”

哈里怒喊,看了一眼木图卢,叹道:“明日你为先锋!”

木图卢很是感动,说明哈里还是器重自己,不打算追究此番失利的责任。

哈里审视着舆图,对木图卢道:“大明骑兵的战斗力你们是看过了,他们的战力确实不强,但也有几个精通骑射的厉害家伙,调我的近卫三十骑加入明日先锋军。若再遇到这一支骑兵,务必将其歼灭!木图卢,你若再失手,这个军帐里就没你立足之地了。”

“必不辱命!”

木图卢连忙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