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或应天府衙门找地方住,只有高官才能入住这里。罗封、郭文星等人虽然不是什么高官,但却是功臣,自然有资格住在这里。

胡濙对叶灵儿、周昌、盛寅等人说:“看其航海日志,还真是一段波澜壮阔的史书航行,悲壮之中不忘使命,舍己为国,堪称英雄。”

盛寅感叹不已:“若当初武义选择让军士就地休整,扎根当地,兴许不会如此惨烈。只不过,这是一个不可能的选择。”

周昌重重点头:“身为大明的将士,他们坚持着使命,停留下来扎根固然可以存活,可使命也就无法完成。正因为他们将使命看作比性命更重要,哪怕是巨大的损伤,也不能阻挡他们前进,他们才显得更令人敬佩。”

叶灵儿听着众人的话,道:“他们带来了十几种新的种子,使命已经完成了。”

胡濙等人连连点头附和。

叶灵儿继续说:“武义大船队的事暂且不说,对于国子监而言,更为重要的是环球航海的成功。他们在中美洲成功会师,以行动证明了地圆说。南辕北辙,未必不能抵达。”

胡濙、周昌等人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地圆说被证明了,无数学问都需要从头开始,如何解答这些,将演变出新的学问。既然地球是圆的,以后的舆图将不再是完全存在于纸张之上,也可以制作一个球来绘制舆图。

世界很大,谜团很多。

任重道远,只能上下求索。

盛寅仰头看天空,想起日志里的记录。

输血之术挽救了罗封、姚顺的命,这证明了输血是真正可行的。但血液本身蕴含了什么秘密,为何有些血液放在一起会结块,有些血液放在一起却相安无事,血型的奥秘到底在哪里?

医学院正在打磨镜片,想要通过更好的镜片去放大血液里的东西,看一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不同。只不过这些镜片目前还不合格,兴许不是镜片不合格,而是缺乏有效的组合。这是一个漫长的寻找过程,秘密一定会被发现!

郭文星醒来时已到半夜,听到屋外有人说话,闻了闻空气中的气息,便起身推门而出,却看到国子监祭酒、司业与一干院长正在烧烤一只羊,有滋有味地谈论着学问之事。

航海院的院长喻兴海也在,见郭文星拄着拐杖出来,笑道:“正说到地圆说,过来与大家说下你的想法。”

叶灵儿用刀子切掉羊腿,递给坐下来的郭文星,笑道:“醒得正是时候。”

郭文星谢过之后,一口咬下去,美味袭入五脏六腑,舒坦地仰着头,看着满天星辰,感叹道:“回家的感觉,真好。”

破船搁浅的把戏

金陵皇宫,武英殿外。

内阁大臣解缙、吏部尚书杨溥,兵部尚书杨荣等等待传唤。

殿内。

水师都督府李坚、陈挥、五军都督府的谭渊、段云等正在议事。

李坚看着舆图,直言道:“皇上,既然我们脚下的地星是圆的,那就说明通往大明的道路有很多,敌人不一定从西面出现,也可能从南面大海之上,东面大海之上,甚至是北面的冰原之上!故此,臣认为,府邸必有围墙,小家必有篱笆,大明也应该向外修建篱笆,沿定远行省、大小琉球、吕宋岛、勃固岛、苏门答剌岛,修筑东部与南部篱笆……”

“眼下这道篱笆尚未合围,占城国、吕宋岛的吕宋王国、汤都王国、梅尼拉王国虽是臣服,终究没有大明的军队进驻,还有满者伯夷王国、爪哇国,其为了寻利,暗中扶持了一批海寇,时不时出海劫掠商船。朝廷需要尽早下决心,修筑好篱笆院墙,以保大明本土百姓无忧。”

段云走出来支持李坚:“吕宋岛俨然成为了残余倭寇留居之地,若说背后没有某些王国支持断不可能。若不是这次西路水师返回恰巧解救,商人必是损失惨重。臣以为,为保障海运畅通,当出水师进驻各要地沿海,以护航商队。”

朱允炆背负双手,盯着南洋舆图。

在举世攻明之后,南洋的局势发生了一些改变,大明完全控制了苏门答剌岛,对整个马六甲海峡形成了绝对控制,但苏门答剌北面的国家是满剌加王国,那里的领土大明并没有控制住,虽然可以封锁海峡,但不能封锁北面的陆路。

至于吕宋岛,这个后世的猴子,用一条破船搁浅在了华夏的仁爱礁,出于战略考虑,出于和平考虑,出于不知道什么的考虑,华夏并没有收拾他们。可现在,他们竟还敢暗中支持倭寇打劫大明的商队,真是岂有此理!

破船搁浅是吧?

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以为就你有船,大明有的是船,还是宝船!

后世是因为猴子后面站着一只鹰,兔子不好收拾,可现在是大明,猴子后面,只能是猴子,别管是什么动物,大明都有兴趣过一过招。

朱允炆对李坚等人说:“吕宋岛不准大明修筑大型港口,若是大明的宝船经过的时候搁浅了,那这事就不太好办了,为了拯救宝船,我们需要运去不少人,不少物,说不得